
夫妻双亡叹人生
前言学校教师宋凡平与纺织厂女工李兰,是作家余华长篇小说《兄弟》中一对患难夫妻。在作家余华的笔下,他们夫妻两人尽管并不是中国传统意义上的结发夫妻,却是一对真正意义上的恩爱夫妻。大凡人类间,男女双方相识
前言学校教师宋凡平与纺织厂女工李兰,是作家余华长篇小说《兄弟》中一对患难夫妻。
在作家余华的笔下,他们夫妻两人尽管并不是中国传统意义上的结发夫妻,却是一对真正意义上的恩爱夫妻。
大凡人类间,男女双方相识、相知、相爱的全过程,被许多文人墨客喻之为爱情至上,成为人类永恒的话题。他们为了爱情而生,为了爱情而活,为了爱情而死……若为爱情故,生命尽可抛。他们义无反顾、前赴后继,用生命演出着一幕又一幕的人生壮丽话剧。
宋凡平与李兰,在小说《兄弟》提供的人生舞台上,用他们的生命,向我们献出的人类最崇高的人类之爱。
相识、相知与相爱
小说中,李兰的首任丈夫死于一次人为的意外事故。
在一个所有的在场的中国人都熟视无睹的社会场景中,作者余华以精湛之笔,重现着群体中国人的麻木不仁、英雄般的男人见义勇为、以及弱不禁风的女人的全部人格品性:一群中国人正在目不转睛地等待着看热闹的时候,一位青年已婚男子,宋凡平义不容辞地走下那谁都不可接受的、难以话语的死亡现场,披着那些所有的人都不能承受的气味与污脏,将他所不认识的,一个与他完全没有联带关系的,一个正在失去或者说已经没有生命征兆的成年男人,就是把李兰的现任丈夫从一个巨大的粪便坑里背了出来:这个已经失去生命的男人,在一个可以一次性偷看到五个女人的屁股的旧式的中国式厕所里偷看女人的屁股时,一不小心,掉下粪坑被溺没身亡的。
我知道,那些所谓的旧式中国厕所的结构,都是在一个大大的粪便坑上面,用木板简单间隔着铺成的。前几年的中国报纸曾经报道过,有一些小学生,接二连三地掉进农村小学公共厕所的粪便坑里。
李兰只能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中从此认定,宋凡平是一位好人。好人应该有好报。多少年后,当宋凡平的原配妻子不幸病逝之后,李兰毅然决然地嫁给了宋凡平。李兰的个人行为,属于爱情至上也好,属于爱情冲昏的头脑也好,属于被人认为是个人精神出现了问题也好,在特定的中国曾经发生过的现实社会中,是有着巨大的政治风险的:当时的宋凡平,虽然身为一位中学教师,可是,他有一个巨大的社会政治阴影:宋凡平的家庭出身,是一个“地主”。新社会成立的时候,他的父亲是“地主分子”。宋凡平虽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理所当然也是“地主”。李兰嫁给宋凡平的直接社会结果就是:人人都称她为“地主婆”。
这是一种特定社会政治环境下特定的个人命运的别称:它意味着,李兰从此与社会所有的其他人有着命运的距离。她自动进入了一个时时刻刻享受特别的待遇的社会行列之中:她随时随地可能会被镇压,她随时随地可以成为所谓的“群众专政”的对象。
我知道,作者余华先生在其许多著名的小说中,有着许许多多的“地主”文学人物。这些大大小小的文学人物,仅仅因为是地主,所以,这些文学人物的人生生涯基本上都是没有好结果的。唯独,有一位地主,小说《活着》中的那位地主,一个游手好闲成性的男人,在新社会来临之前的关键性的几年间,由于赌博,由于个人生活腐化,他把祖先传下来的上百亩上好的田地全部输给别人了:他幸运地没有当上当时的正式地主,因而,他活着。那位当时兴高采烈地收购了他的所有土地的男人顶替他成为被枪毙的对象。这是后话。
话归正传。从此,宋凡平与李兰,一个地主的儿子,一个工厂女工,这样一对普普通通的中国青年男女,在特定的社会条件下,在从现在倒数算起的四十多年前、五十多年前的中国社会中,他们双双走上了空前的灾难。
我明白,作者余华先生在小说《兄弟》中所描写的中国人的生存时代,正是一个全民以阶级斗争为纲的社会时代。
作者自己在小说“后记”是这样定义当时的中国社会的:“那是一个精神狂热、本能压抑和命运惨烈的时代,相当于欧洲的中世纪。”
在这个人生灾难故事架构中,作者以天才的文字之笔,以浓笔重墨的方式,特别描写了宋凡平之死与李兰之死。
如果说,宋凡平之死是属于中国青年男儿渴望生存、向往爱情,却惨遭不幸硬骨百折的人生结局的话,李兰之死就是属于中华女儿忠于爱情、放弃生存,而自我了断柔肠万结的辛酸归途。
作者精心安排了一个特别的时间与空间,在那样的一天中,发生了如此人命关天的大事儿:男人为了接回病愈的女人回家而被当成“逃犯”,被众多“红袖章”们乱棍活活打死;七年后,女人一直盼望着这一天:身上披着自己保存的丈夫生前鲜血所浸渍的土壤,躺在自己亲手采购的与当年丈夫一模一样的棺材里,带着全家福的照片,长眠在心爱的男人身边……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人,竟然如此周密细致地向自己的孩子及丈夫的孩子,一对兄弟,安排了自己的后事。
人世上,男人与女人,相识、相知、相爱到这样的程度,人生足矣。
我还隐约记得,神州大地的东边邻居国家有一个民间歌谣,《男子汉宣言》,里面有一句话,大意是“如果我死了,也要死在你前面,哪怕仅仅是一天”,这位东方男人,他把自己能够死在自己心爱的女人前面,当成是一种人生的幸福。
人,固有一死。或死于自然,或死于非命。终其一点,无论是任何民族,任何人种,任何独立的个人,对于人生生命不幸终止于后者的人来言,能够自然而然走到人生生命终点的民族的人是最幸福的人。
然而,作者的笔下,四十多年前的宋凡平与李兰,一对普通老百姓,一对普通中国青年夫妇,他们无法幸福地活着,他们也无法幸福地离开人间。
光天化日乱棍曲
作家余华是这样构思宋凡平之死的:
时代背景:四十多年前的中国江南的一个小城镇。
小说主人公:宋凡平,三十多岁,学校教师,旧中国结束时一个地主的十多岁的儿子,新社会成立后将近二十多年内的所谓社会公认的“阶级敌人”。
致宋凡平死亡的外部力量:十一位“红袖章”,当时所谓的社会政治秩序维持人,“群众专政”的执行人,他们都属于没有个人姓名的人。
致宋凡平于死地的工具:十一条木棍;
宋凡平死亡现场:城东长途汽车站售票口、检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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