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简单的独行者

一个简单的独行者

催命杂文2025-07-30 19:21:38
以前,中国社会常常会有这样莫名其妙的阶段性发作,同一群人,忽然间颜色变了,难以辨认。他们善于自我调节、自我蜕变。之后,却都变得非常世故,非常认输认赢。其中有的人会变得很消沉、很懒、无所谓;有的人蜕变得
以前,中国社会常常会有这样莫名其妙的阶段性发作,同一群人,忽然间颜色变了,难以辨认。他们善于自我调节、自我蜕变。之后,却都变得非常世故,非常认输认赢。其中有的人会变得很消沉、很懒、无所谓;有的人蜕变得十分漂亮、彻底,摇身一变,成了官员、公务员或商人。而有一种人的身份始终未变,骨子里的优越感与生俱来,对现实生活保持一定的距离,对大众多少有点傲慢与偏见,他们是时代的一小撮分子,名字叫诗人。马科就名列其中。
他说,二十多年了,始终徘徊在地狱与天堂之间,思想与行动之间。还相信诗歌是人生最卑微的饰品,诗歌是一门最难把握的手艺等等……我反倒觉得马科过谦了,读他的诗是一种美妙的精神之旅,沿途风光宜人,在这条充满空气、阳光、水等等朴素之美的精神张扬与回归之路上,我们惊喜地发现了马科干净执着的本来面目,颇有童趣与率真。比如:
我爱斧头的嗜好
劈开思想
醉于从中流淌的生命原质的芳香
——《斧头》
诗集中,马科还为我们描绘了久远且温馨的场景,令人会心一笑。
我坐在渴的源头
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下盛了七缸水
舍水人坐在树下纳凉
右手拿着一把竹勺和一只竹杯
左手是一把风凉的芭蕉扇
——《“连水都止不住……”》
是呀,生活中弥漫了诗意。但马科却一针见血地指出:曾经是生命之源最伟大的组织者/今日之水已非昨日之水(《“连水都止住……”》)毫不留情地批判丑陋的现实,是每一个诗人的使命,何况马科还手握锋利的斧子!
一直压抑着创作冲动,因为这种冲动总是在扰乱秩序,打破平静的生活常态,把我卷入半痴狂的涌动之中。(马科语)在现实世界里,马科活得似乎有点累,于物质与精神两头频繁穿梭,让他疲于奔命。好在马科在金钱与美女的虚幻镜像里没有迷失自我。诗人的自我本能还能够抵挡万箭齐发那样的流行性低俗与铜臭。焦虑、仇恨、报复、羞耻与伤害到了极致,人类面目全非,伤痕累累,而诗歌却还在老地方凝视我们,给我们输送氧气袋,给我们重新找回生命的自信,重拾生活的勇气,给我们无穷的精神力量。够了,我们热爱诗歌这门古老而伟大的艺术,因为我们需要她,就像生命需要水一样。
只要有水我的眼睛就活了
洞察一切毁尽一切
创造一切拥有一切
——《“只要有水……”》
马科早期的诗歌遣词造句自由度较高,颇像一个掌握绝招的甬帮菜大厨,挥舞斧头劈柴,操厨刀庖丁解牛,挥洒自如。他的诗句里时不时跳出:神秘的石头、滑腻的岩石、滴水的声音、黑暗的美酒、赤色的梦、火光飞翔、虚无的老马、狂风、闪电般的神谕、纯净的天露、门外的小女巫、沉沦的孤舟和赤裸裸地面对活着与死亡等等语言,为其诗歌的张力作了有意无意的铺垫,起到了桥梁的作用,让众生平安抵达彼岸,这看似简单,但暗藏玄机,非庸常之人所理解。马科有几首诗歌涉及到了女性和爱情,对待异性,马科还是蛮宽容大度的,比如:
感谢你女人
在家里我能感到阳光的香味
在你的梦里我是糊涂的国王
毁了江山又不需女人
——《女人·呼唤》
在《老鼠的忧郁》的诗中,我们能清晰地感受到马科的悲悯情怀:我恳求般地呻吟:猫兄弟,咬轻一点,咬轻一点/别让我的灵魂带着欲望沉重飞翔……
诸如此类的还很多。《父亲·谷子》是一首比较特别的诗,清明带着细雨来了/谷子刺进了我跪在父亲坟前的膝盖骨……字里行间细细传递一丝绵长的永恒的血脉亲缘。《老邻居》是我欣赏的佳作,自然清新朴实却又意味深长。她瞎了眼活着/时间替她关上了黑暗与光明之间的门/通过触觉和听觉/她活着……
马科后期的诗歌创作更趋简洁理性,奔放的激情有所收敛。“渴”这个字眼频频出现在他的诗歌里,象征意味更多一些。诗人的呼吸应该不切合实际,不然他会在“实际”中闷死、渴死。我相信,这个社会始终会留空间给为数不多的诗人继续做梦。品读马科的诗歌,内心是愉悦和不渴的。虽然我与诗人马科素昧平生,但通过阅读其诗歌,仿佛一见如故,这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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