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教育必须改变以升学为目标的唯一定位
《国家教育发展中长期规划纲要》提前在《两会》召开前公布,并征求意见,说明了新一轮的教育改革已经提上了议事日程。在任何国家,发展教育始终都是一个重要而永恒的话题,中国关于教育改革的讨论,由来已久,但收效
《国家教育发展中长期规划纲要》提前在《两会》召开前公布,并征求意见,说明了新一轮的教育改革已经提上了议事日程。在任何国家,发展教育始终都是一个重要而永恒的话题,中国关于教育改革的讨论,由来已久,但收效甚微。原因是政府、学者、民众对教育的诉求差距甚大,难以统一。北大教授钱理群有一个鲜明而尖锐的观点:“中国的问题可以讲出很多,但我觉得最重要、最基本的一条,是中国的人心出了问题,人心的问题是因为教育出了问题,教育的基本问题又出在中小学教育上。”他认为:“应试教育的铁的逻辑(其背后是中国现实社会生活的铁的逻辑)对学校的校长、教师,更是对家长以及学生的支配性力量,几乎是无可抗拒的,它构成了‘针插不入、水泼不进’的密织的网”。如今,通过逐层考试,使自己有机会获得更深层次的教育,从而达到改变生活环境或地位的目的,已经成为我国当前教育的最终指向。我们的教育成了单一的“升学教育”,学者们认为“升学教育”唯一的目标就是升学,这既脱离了生活,也无助于青少年身心道德的成长。温家宝说:“教育改革当中的问题,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减轻学生过重的课业负担,启发他们的智力和能力,让他们学会动脑、动手,学会做人。”可见“学会做人”才应该是教育的根本目标。
钱理群说:“包括我自己在内的许多关注中小学教育的知识分子,实际是将自己的关注点集中在城市的中小学,特别是重点中学、重点小学上,广大的最需要关注的农村教育反而在我们的视野之外,而这恰恰正是问题所在。”钱理群认为,我们关注教育的立足点不应该放在城市教育,因为关注那里的人已经不少了。我们不应该做“锦上添花”的事,而应该“雪中送炭”,把注意力转移到极须关注而又没有引起足够关注的农村教育上去。钱理群大学毕业后,在贵州当了l8年的中专语文教师,此次他又回到当年任教的安顺,了解到许多新情况,使他进入深深的思考。人们把他的观点汇编成一本叫《我的教师梦——钱理群教育讲演录》的书,该书已于2008年由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本文引录的都是他在书中的观点。
钱理群认为:“我们的教育改革是自上而下的政府的指令行为,这固然是教育本身就是国家行为这一基本特点所决定的,但它缺少自下而上的民间支撑,其弊端也是明显的。其中之一就是将教师看做是被动的执行者,他们的声音被忽略就是必然的。”在大力推行的教育改革中,中小学教师基本上没有发言权。
我国有很多人都在谈教育,教育官员谈教育,专家学者谈教育,社会贤达也在谈教育。但真正的教育主体——第一线的教师却很少发言,特别是农村教师。本来第一线的教师对教育与教育改革是最有发言权的,但由于体制的原因,也由于观念的原因,却使第一线的教师,无论在关于中小学教育的讨论,还是教育改革方案的设计,教育制度、政策的制订中,都始终是缺席者,很少听到他们的声音。
我们的乡村教育基本上是靠农民用自己的血汗钱来支撑的,而这里却培养出了既进不了城却又不愿留在农村的游民。钱理群说:“农民也有自己的对付办法,既然教育让孩子成为无用之人,那就干脆及早退学回家。在我看来,这就是农村辍学之风欲禁而不止的深层原因,这是农民以他们自己的方式向我们的教育发出的警告。”我们由此而得出这样的警示:“乡村教育必须改变以升学为唯一取向与目标的定位,要面对全体学生,着眼于他们自身生命的健全成长,为他们以后多方面的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无论是留守农村,还是走出农村,到城市发展,都能打开局面。即“走得出,守得住”。同时要加强与农村生活联系的教育,注重对乡村改造与建设人才的培养。”
对农村教育有近距离观察的韩少功先生,在一篇题为《山里少年》的文章中有这样一段话:“我发现凡精神爽朗、生活充实、实干能力强、人际关系好的乡村青年,大多是低学历的。”“如果你在这里看见面色苍白、人瘦毛长、目光呆滞、怪癖不群的青年,如果你看到他们衣冠楚楚从不出现在田边地头,你就大致可以猜出他们的身份:大多是中专、大专、本科毕业的乡村知识分子。”这真是对我们的脱离农村生活,以逃离农村为指向的当代中国农村教育的莫大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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