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划破天空的脸
Air第一次见到乔的时候,乔站在机场大厅里,双手捧着一束百合花,微笑的望着她。Air看到乔分明的五官和黑色的棉布衬衣,脸上有种不安的落拓,是她所喜欢的。乔说,Air你好,林叫我一定要买花给你,我想你会
Air第一次见到乔的时候,乔站在机场大厅里,双手捧着一束百合花,微笑的望着她。Air看到乔分明的五官和黑色的棉布衬衣,脸上有种不安的落拓,是她所喜欢的。乔说,Air你好,林叫我一定要买花给你,我想你会喜欢百合。Air接过花,淡淡的百合清香环绕在机场大厅。乔和林是兄弟,他们共同合租在城市的公寓里。林白天努力的工作,而乔则坐在电脑前编写程序。Air刚大学毕业,终于来到了林生活的城市,她不是很漂亮的那种女子,但是会让人感觉很舒服,有着百合一样的清淡芳香。林早早的就去上班了,air来到上海一个月,林从来没有带他去玩过。记到以前在成都时,林带她去吃哈根达斯,去国色天香,吃遍了春熙路。林是在一个叫BULE的咖啡厅里遇见AIR的,AIR大三的时候在BULE里打工,无期而遇,很快林就离开了成都,而Air已经决心要去林生活的城市。
房间里只有乔打字的声音和ARI在穿行摸索的细碎声响。偶尔Air还会一边收拾房间一边哼着歌。air每天中午负责给乔做饭,而晚上给两个男人做饭,她最开始还要问乔想吃什么,后来知道乔喜欢吃糖醋排骨和京酱肉丝。屋里的百合定期的换着,每次林都会抱着一束百合插进瓶子里,然后把枯萎掉的丢进垃圾桶,每次重复这个动作的时候,air总是在一旁看,生命就是如此的交替更新,残酷却无能为力。
这天林晚上要和公司的同事聚餐,他得陪老板喝酒。乔问air,你想吃什么,今天不在家里吃饭。乔带air去吃西餐,air第一次发现乔是很幽默的,他的语言不多,却句句经典,air总是被他逗得何不拢嘴。他们把西餐厅闹的沸沸扬扬,旁人投来奇怪的目光他们也毫不在乎。乔把番茄酱涂在嘴唇上模仿着对面妖艳女人做作的样子,他们剪刀石头布,输了的人就吃掉牛排里装饰的卷心菜。吃完饭,乔带air去了海滨公园,夜幕下的沙滩泛着点点银光,乔说:
“air,谁才是停留在你心里的那颗最亮的星星呢?”
“星星还躲在云层里,还没有出现。”
沙滩上留下两排长短不齐的脚印,air常常会怀念起这个短暂而美好的夜晚,如梦境一般虚幻的夜晚。
回到家时,林已经在沙发上睡着,听到他们回来了起身走到air旁边对她说:
“今天开心吗?我都没有时间带你去玩。我快成为副总了。”
“那很好阿,你累了就快睡吧。”
“你没有回来我怎么能睡着?答应我,等着我挣很多钱养你好吗?”
“你喝醉了。”
乔一直在旁边注视着air,air滑过他的眼睛,挽着林走进卧室,客厅里只有乔轻微的叹息。
air照样每天在家里闲着,给两个男人做饭。自从那个夜晚以后,她开始很少看乔的眼睛,只是远远的看着乔坐在电脑前忙碌的背影。林带air回家见父母,乔也同行。他们都很喜欢air,贤惠,安静,是才离开学校的单纯而没有被社会污染的气质。父母追问林他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生几个小孩,如果没有时间带小孩他们可以帮忙带。air没有回应,林说买了房子就结婚。乔在饭桌上一字未说,父母只顾着林和air,没有注意到乔的沉默。
林要去香港出差,他把air托付给乔,让乔好好照顾她。其实一直是air在照顾乔。第一个夜晚平静的过去了。第二天,乔没有回家吃晚饭,很晚了都没有回来,air没有睡,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乔回来的时候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他一进屋就把air推在墙上,开始疯狂的吻她,air先用力的推他,打他,后来她放弃了抵抗,只是眼泪滴在了乔的脸上。乔用手接住她的眼泪,问她:
“你为什么要哭,你需要的是我,我能给你快乐。”
“可是他是你哥哥,只可惜我先遇到了他。”
林回到家里时一切如初,air照样向林撒娇讨要礼物,林给air买了一条钻石项链,还有很多小玩意,air很开心,像个孩子一样容易满足。乔走到林旁边,对林说:
“现在把她完好交还给你了。”
“谢谢你,乔。”
“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快了吧,房子已经看好了。”
日子流的顺利而悄无声息,air和林已经买了房子准备搬出去了。在air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包里有一个笔记本,她打开一看,每一页都贴着一片百合花的花瓣,写着一句话。是乔的笔记,献给air:
“2008年4月,今天第一次见到air,她散发出的气息比百合还要美丽。”
“2008年5月,air做的菜很好吃,她收拾房间时哼的歌一直盘旋在我耳边。”
“2008年6月,air很像个小孩子,一杯哈根达斯,一份牛排,一束百合。”
“2008年7月,air好像不开心,她开始疏远我,是不是因为那个酒醉的夜晚……”
“2008年8月,父母都很喜欢air,她和林快要结婚了,可是她收拾房间的时候不再哼着歌。”
……
“2008年11月,air,能不能不要走,我只想这样安静的注视着你。”
……
air关上笔记本,眼泪把叠好的衣服浸湿了一大片,她在本子的最后写上一句话:你是隐匿在乌云背后最闪耀和遥远的晨星。
乔收到了air发来的请帖,照片上air笑容仍然是那么明朗,干净。婚礼上乔喝得大醉,不停对林说,你真幸福,好好照顾air,她是个好女孩。曲终人散,乔开着车已经找不着方向,突然前方出现一辆大卡车,他猛地把油门当成刹车踩下去,他听到了天空碎裂的声音,碎片掉了一地,再也无法完整,他不能是air那颗长久停留的星辰,只能是一颗跌落的流星。
沉默的天空再次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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