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之远

天涯之远

批评小说2025-09-06 00:04:47
风习袅袅,盈水展年华,飞檐亭角清铃响,犹记当初。拉开房门信步来到凉亭,下过一夜雨的清晨空气中依然略带着星星点点的湿气,扑在脸上仿佛有泪滑过一般,眼前始终雾蒙蒙的,园中的枇杷树枝头上的叶子上挂着晶莹的水
风习袅袅,盈水展年华,飞檐亭角清铃响,犹记当初。

拉开房门信步来到凉亭,下过一夜雨的清晨空气中依然略带着星星点点的湿气,扑在脸上仿佛有泪滑过一般,眼前始终雾蒙蒙的,园中的枇杷树枝头上的叶子上挂着晶莹的水珠。
管家前来禀报,方才收到路家五日后给孙儿摆满月酒的请柬,老爷您......邱安打断他的话,不去了,人上了年纪,哪里都不想去,闻言,管家不再说什么,转身退下,跟了邱安这么久,他深知邱安的脾性。
自从邱安告老还乡归隐山林后,他变得越发郁郁寡欢,也不愿出门纳客,萝筝和路铭瑄都有了孙儿,可邱安还是孤独一人,他时常在窗前看到邱安望着书房墙上的那幅画发呆,他知道邱安心里放不下那段往事。
邱安的手在也握不起画笔,书桌上摆着笔墨,他的笔尖落在洁白无瑕的宣纸上,却不知如何下笔,直到墨汁滴落在宣纸上,被墨汁晕染上一朵黑色的花,于是邱安便将宣纸揉成一团。
他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喝了郎中的药也不管用,郎中说,先生得的是心病,老话说,心病还得心药医,可如今药引没有了,这心病该如何医治。
昨晚邱安又咳了整夜,早上管家来到他房里,看到邱安嘴角残留着血迹,赶忙将汤药放到桌上轻身唤他,邱安微弱的睁开双眼,小清子,这么多年,邱安一直这么叫他,此时却让他老泪纵横。
小清子,我该走了,终于又可以见到红药了,这是我攒了多年的积蓄,你拿着,回乡下和嫂夫人做些小生意,承蒙你这些年的照顾......
话还没讲完,邱安已无力再说下去,手不断摸索着枕边,管家明白邱安的心,急忙将枕边的那条粉色的沙帕放到邱安手中,邱安无力的将沙帕放在鼻尖,泪水滑过眼角,这条帕子是红药留给他唯一的信物,不过没关系他马上又可以和红药重逢了。
萝筝闻讯邱安的死讯,坐马车连夜赶来,哭喊着跪倒在邱安面前,口中一直念着,我来迟了,谁人也拉不起来她,大家厚葬了邱安,他孤苦伶仃一辈子,管家不愿邱安死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于是带着邱安的骨灰回了皖北老家,好歹,闷了,可以和邱安喝喝小酒,唠唠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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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像一坛老酒,透过缝隙一点点渗透出酒香,回忆从沉睡中醒来。
邱安从小就没见过爹,娘在他很小的时候说,你爹年轻力壮的时候被朝廷派来的官兵捉去做了壮丁,捉走时他还拧过头来说,等着他回来,娘说,当时,她都能听见你爹拧断手臂的声音。
自从邱安记事起,他就看见娘常常站在家门口那条小道旁的相思树下等着爹回来,娘说,那棵相思树比邱安还年长一岁,是当年你爹用卖柴的钱换来的。
于是邱安陪着娘一起等着爹回来,这一等就是七年,这期间爹没给娘带来任何片语之言,娘就凭着爹一句等着我回来苦苦守候着,直到娘的青丝变成了白发,等来的竟是邱安爹战死杀场的消息。
其实邱安娘想过各种邱安爹不归的理由,比如他半路逃跑了中途遇见贵人在京城发了财,然后娶了几房太太又或者他在军营里杀了倭寇得到了嘉赏,被格格看上,做了驸马,这样,邱安娘就会对他充满恨意,但邱安娘从没想过他会死在战场上。
那满腔的希望化作一缕青烟,从得知邱安爹的死讯后,邱安娘便一病不起,不到一个月的光景,邱安娘撒手而去,临死前邱安娘一直抓着邱安的手不放,邱安知道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
邱安用娘给有钱人家缝补衣裙攒下的银两将娘葬在那棵相思树下,那钱原本是娘打算突然有一天邱安的爹回来,打上一壶老酒给他洗尘。
连邱安自己都记不清在娘的坟头跪了多久,直到他隐约闻见阵阵白米粥的飘香邱安才慢慢醒来,他朦胧中看见一个身穿青衣长衫的男子端着一碗白米粥来到他面前,邱安已经饿的是在不行了,抢过白米粥狼吞虎咽的把粥吃掉。
那个男人说他叫孟浩然是个宫廷画师,他经过此地看见邱安昏倒在坟间,想必这是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孟浩然问邱安愿意同他一起回京城吗?
邱安点头又轻轻的摇头,坐在马车上邱安时时回头望向家的方向,相思树在风中摇摆,好像娘在和他挥手告别,泪慢慢的落下,娘,我会回来的。
经过几天的赶路,邱安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有高高的城墙,宽宽的青砖大道,市集上到处是打把式卖艺的,还有诱人的冰糖葫芦,好不热闹,一切让邱安都感到新鲜,孟浩然说这就是京城。
马车在一个深宅大院前停下,孟浩然对邱安说从此这里便是你的家了,可对小小的邱安来说,没有娘的地方就不是家,哪怕它再大也是陌生的。
一个扎着两个辫子的女孩跑出来,拉着孟浩然的手撒娇,爹,我的礼物呢,孟浩然爱怜的将她抱起,从怀里掏出一包花籽递给她,女孩看见一个拘谨的男孩站在爹身后,她挣脱着从孟浩然怀里下来,跑到邱安面前,你是谁?
萝筝,他是邱安,今后他陪你一起种花籽,孟浩然抱着画纸走进院子,萝筝闪着大眼睛望着邱安,她有些喜欢这个小哥哥,虽然他有些木讷,于是她伸出小手拉过邱安,进去吧。
这一年,邱安十岁,萝筝八岁。
最初的时候,邱安和萝筝在离书房不远的地方玩,孟浩然画画的时候有意将窗子打开,他想让邱安早一些时日接触绘画,可邱安总是低着头和泥吧,孟浩然摇摇头。
那日孟浩然从外面回来,在书房的墙上看见了一副他的画像,孟浩然一眼看出从运笔的力度这是邱安画的,他没有恼,孟浩然找来邱安手把手教他基本功,首先他要求邱安从横线画起,画不好邱安就会被孟浩然打手板,有时看着含着眼泪的邱安,孟浩然也心疼,可是没办法,小时候他也是被师傅这样打出来的。
邱安对画画有一些天分,在孟浩然的调教下虽说不是炉火纯青但也时常被孟浩然的友人夸奖道,孺子可教。
从来没见过萝筝的娘,萝筝从来也不提,有一日邱安是在忍不住问萝筝,萝筝说,在我很小的时候娘就不在了,只留下半块玉给我,平时我很少在爹的面前提起娘,我怕爹会伤心。
一向活泼的萝筝红了眼圈,萝筝的境况和邱安一样,让他心里非常疼惜这个比他小两岁的女孩,萝筝不会画画,她种出来的花总是惹人喜爱,闲来无事时,邱安常常帮着萝筝除草。
自从那日老友被无端杀害弃尸荒野后,不久孟浩然也收到一个插着尖刀的字条,上面写着,敬酒不吃吃罚酒,虽然孟浩然是个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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