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我姓单

别说我姓单

箱筥小说2025-04-03 16:35:53
单保觉得脸上痒痒的,胳膊上枕着巧花,不知怎么巧花今天打上呼噜了,而且一声比一声响亮。他想推开她换个姿势睡,伸出的手被一阵刺痛蛰了回来;单保猛一睁眼,那头母猪的半个屁股斜架在他的肚子上,丑陋狭长的嘴在他
单保觉得脸上痒痒的,胳膊上枕着巧花,不知怎么巧花今天打上呼噜了,而且一声比一声响亮。他想推开她换个姿势睡,伸出的手被一阵刺痛蛰了回来;单保猛一睁眼,那头母猪的半个屁股斜架在他的肚子上,丑陋狭长的嘴在他的咯吱窝下拱着,糊在嘴角的猪食蹭了他满身满脸,不远处还有一堆冒着热气的粪便。
单保这才想起来,队长丁圈仁昨晚又来了,他一来,巧花那个骚货就扭着硕大的屁股,走路都招风;本来这件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丁圈仁腰间挂着粮库的钥匙,也就是巧花仗着一付前后都夸张地突出的身材,适时地松动过那么几次裤腰带,一家人倒是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挨饿,自己在合作社里的活计也比较轻松,侍弄着四十几头羊和十几头驴,等别人都上工了,打开圈门,随便把牲口赶到什么地方,往那里一趟就是半天,往往是别人还没有收工,单保已经又躺在自家堂屋里的土炕上了。问题是昨天丁圈仁和巧花在吃饭时就当着他的面又搂又抱的,这单保也能忍受,有时队长的一支手从始至终都从巧花的上衣底下淘着,他们还起了一个颇具文化气息的称呼:“淘鸟窝”。昨晚也淘了,关键是巧花剥了一颗煮鸡蛋,刚送到队长嘴边,队长说:
“先不急,”转过头来问单保:“你看看,这像什么?”
单保一时想不起来像什么。
“像不像我的卵蛋?”
巧花打了队长一下,说:“你个死人,那有自己吃自己蛋的?”
单保说有,他家的那只公狗经常舔自己的卵蛋,并且说队长的卵蛋他虽然不曾见过,但他料定没有剥了皮的熟鸡蛋这么白。
丁圈仁站起来做出要解裤腰带的样子,说让单保看看,单保刚要说什么,就被丁圈仁一脚踹到了地上,临了拿起那个比画了半天的鸡蛋塞到他嘴里,喝道:
“滚,到猪圈里睡去。”
单保很识趣地到了猪圈,猪好象还没有睡觉的意思,他重新回来想问问巧花,要不要给猪弄点吃的。
丁圈仁分开双腿靠墙坐着,嘴里和猪一样叫着,脸上是又像痛苦又像痒痒或者好受的样子,巧花的右手伸在他的双跨间,正上下左右婆娑着队长的卵蛋,丁圈仁示意她别停下,对单保说:
“你先出去,过一会再说猪吃饭的事情,我这会还顾不上吃饭呢!没看见正忙着吗?”
单保还是在一点缝隙中看到了队长的卵蛋,和自己的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更加黑一点,红一点,不过好象比他的要大出好多,单保就琢磨:是否因为他的卵蛋大才能当队长?因为卵蛋大就需要弄很多女人才行?就是在这样的迷惑中,单保在猪圈里眯眯糊糊睡去的。
嫁汉崽!单保狠狠地踢了猪屁股一脚,骂道。
这里的人们把女人和丈夫以外的人偷情叫嫁汉,有时也用于称呼疯颠的女娃。但立即想到自己和猪睡了一晚上,好象这个词语在这个早晨用在这头猪的身上有些不太合适。于是重新啐了一口:“呸,贱货。”
丁圈仁和巧花已经双双离去,炕上狼籍一片,被子的棉花被倒在一处,有一些散乱地丢在墙角,烘热的土炕烤得那些棉花散发出一股说不清楚的恶心气味,单保小心地用火钳夹起,丢进了炕膛里。
不知是谁在什么时候立下的规矩,这里的人们把“单”读做三声,在形容某人不机灵或者上当受骗的时候,就说这个人“单”;单保就经常被村民们这样叫着:
单家,队长又去你家了吧?亏你还是个男人,你们家巧花的那东西岂不是瓶子罐子了,灌水也行打油也行呀?
等一切收拾好了,单保熟练地掀起方桌的挂帘,尚有丁圈仁吃剩的巴掌大一块油饼,他小心地用双手托起,左右转了转,瞅准了方向刚要咬下去:
“保保——”
随着话音,“死单”老汉走了进来。
“死单”是单保他爹,没有人知道他真实的名字是什么?自从记事起,村里人就这么叫着,用当地人三声的发音方法叫出来,非常难听。那时候单保非常气愤为什么爹就找了这么个姓呢?哪怕姓个猪呀狗呀都比这该死的“单”好。他曾经问过爹,被“死单”老汉一掌抽了个“狗吃屎”,说:“混帐,我还问过我爹呢,那老王八也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我怎么知道,老子也不想姓个这。”
“圈贼又来了?”“死单”老汉经常这样称呼丁圈仁。
“窝囊废,你在哪里睡的?”
“猪圈——”
“x你妈——”
顺势从单保手中“接”过那块油饼,多半片已经到了尚未合拢的嘴里。单保咽了两下唾沫,赶紧递过一碗水,“死单”老汉一仰脖碗就见了底;这才顺了口气:
“弟兄四人,加上我,一家就有三个光棍,老二又不在这里,一家人就守着这一个长窟窿的,你倒好,还有给别人容的份——”
“死单”老汉骂了足有一顿饭的功夫,把单保的祖父辈的男女老少全部问候了一遍,其中夹杂着对他们的生殖器官的详细描述,并且列举了他们和各种飞禽走兽进行交配的可能,不然怎么就能生下单保这么个看不住女人裤裆的“趴废”?
临出门时,院子里一头小猪崽被“死单”老汉的样子吓得乱了方寸,差点拌了他一跤。
“我X你妈——”
顺手抄起墙角立着的铁锹,劈头将猪脑袋剁下。没头的小猪狰狞地扭动,“死单”老汉用力一带,身后的柴门脱臼一样散落了一地。当天黄昏,单保家传来巧花和唱歌一样细软绵长的哭声,全家人如丧考妣。
单保弟兄四人,他是老大,老二来保从小就过继给了几百里外的一个远房亲戚,据说过得比这里好很多;下边还有三皮、四保,四保一岁时,娘就死了。
“死单”既当娘又当爹,他对儿子的鞭子教育政策到底有些作用,女人死后,单保和三皮做饭、喂猪,样样在行,稍有不慎,轻则罚饿,重则鞭抽;饥荒的岁月,人就不值钱,尤其是女人,“死单”老汉用两筐胡萝卜给大儿子换了现在这个女人。
巧花进村时,村里的男人女人都惊呆了!这个女娃有一股邪行,那眼睛好象长了无数的刺,是那种带勾的刺,女人看了就忌妒,男人看了就发毛;上嘴唇很厚、很红,并且微微向上翘着,乡下男人对亲嘴不是太在行,也不流行,有人当场嘀咕:就那嘴,一口能咬透?当下就有老人们捋着胡子:屁股翘翘,儿子多多,只怕是不好使唤,要惹事生非呀!
生下牡丹后,“死单”老汉有些急了,他私下里问过许多人,也亲自观察过,巧花绝对是生儿子的料,既然这地是肥沃的,那就是种子的问题了,一天晚饭后,他问单保:
“趴废,你个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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