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霖铃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一十月冷霜如雪,覆盖了整个京都大大小小的街道,梧桐叶悄然坠落,秋季的清晨总是凄凉冷清的景象。唯独吴府与之格格不入,下人来回穿梭在冷风乍起的长廊里,一盆盆血色的浑浊接二连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一
十月冷霜如雪,覆盖了整个京都大大小小的街道,梧桐叶悄然坠落,秋季的清晨总是凄凉冷清的景象。
唯独吴府与之格格不入,下人来回穿梭在冷风乍起的长廊里,一盆盆血色的浑浊接二连三地泼在后院门外的青石阶上,偌大的院子里弥漫开不祥来。
“夫人,你要忍住啊,你不能死啊,没有你,小少爷怎么办?”丫头凄遑的哭声突然自寂静的房内传来,伴随着女子痛苦的呻吟,惊得府上所有人都停住了步伐,侧耳倾听房内的动静。
没有以往女子温软的声音,只有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隐约夹杂着谁的断断续续:“霖思……阿霜呢……他在哪里?”
接着又是丫头哀哀的哭泣:“夫人,不要再想他了,他不配!”
陈芳菲牢牢握住霖思脆弱的手腕,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双目几乎沁出血来:“说……他……在哪?”
她真的不信,自己奄奄一息之际,那个说要伴她一生一世的男人会避而不见,甚至见死不救。
霖思哭得几欲背过气去,心里翻腾着从未有过的恨意,一时不备道:“姑爷陪同曲姨娘踏青去了。”
陈芳菲慢慢放松了力气,枯槁的手臂跌落在塌上,映着鲜红的锦被,没有再动一分,像是承认了宿命的悲哀。身上的剧痛不减,仿佛从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啃噬着心头的每一寸,痛得生生扭曲了美好的容颜。
真的好痛,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痛苦,哭不出来,喊不出来,让她置身于烈油之中烹炸,烈火之中焚少。
她听不见霖思说了什么,也看不见悬挂头顶的青花帐顶,心心念念的都是初见的那一幕。
外面起了喧嚣,是谁又惊又痛地喊:“芳菲,不要走……你们这群刁奴,让开,我要去见芳菲!!”
最终淹没于众人的阻拦中,就像碧海中被风浪打翻的孤船,敌不过宿命的安排,躲不过命运的捉弄。
陈芳菲的嘴角噙着一缕淡淡的微笑,繁花都在她唇畔开放,声音微弱得像猫儿的轻叫:“是吴忧吗?吴忧,吴忧,为什么不是吴霜?”
吴霜在哪里?或许他怀中美人如花,身畔景色秀丽,缠绵深情,与别人唇舌相依,极致地温柔。
如此一想,陈芳菲轻咳了一声,努力提起了精神,看向了霖思,那双眸子一如既往的柔和:“霖思,我活不久了……你要保护好……不疑。”
霖思急切地握住她冰冷的手,呜咽地像只受伤的小兽:“不不,夫人,你不会死的,你会长命百岁,你不能抛下小少爷。”
轻轻笑了笑,陈芳菲低低一声叹:“傻丫头……”
没有人能够长长久久地活着,除了神明,可是那些所谓的神明,在他的子民遭受践踏的时候,他们只是高高在上,隔了云端,坐看人世间悲欢离合。所以这世间所有令人悲伤痛苦的事,都不过是神明慰藉寂寞的一场戏,他们不懂戏外的失去。
如今属于她的这场戏已经落幕,她的存在便失去了意义。从前,她不懂爱情,所以上天让吴霜在最绝望的时候拯救了她,她以为是神明的恩赐,殊不知是一场劫。因果轮回,她欠了他,在多年后的今天,她将报答他的一切。
霖思惊恐地看着她自小服侍的小姐,老爷夫人心尖尖上的明珠白了脸色,眼神渐渐涣散,连那只瘦可见骨的手也逐渐冰凉。
不,她转身朝床边无奈的大夫重重跪下,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磕着头,感觉不到痛似的祈求他:“大夫,救救我们家小姐吧,她不能死啊,求求你了,救救她吧!”
大夫惶恐地避开她的磕头,愁眉紧锁:“霖思姑娘,不是老夫见死不救,而是夫人她这病症怪异,不知来历,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霖思连连摇头,整张脸变得苍白:“不可能,我家小姐自幼身体康健,怎么会患病久久不治呢?大夫,是不是你诊断错了,小姐她……”
她再也说不下去,抬手用力地抹去眼泪,却是徒劳,一想起病危的小姐,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落。
突然,房门被人大力踢开,俊秀而苍白的男子不顾周围丫头的阻拦闯了进来,直奔陈芳菲而去。
“芳菲,你醒醒,我不骗你了,你起来,我告诉你真相。”吴忧温柔地半抱起华服女子,漆黑的眼眸像夜一般深沉。
他抵着她的冰冷的额头,薄唇轻启,温柔地像情人间的呢喃:“芳菲,是我啊,当年救了你的,是我啊,你还记得吗?我对你说好调皮的丫头,怕是长大了嫁不出去呵。是我啊,不是吴霜,你认错人了,是我啊。”
霖思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浑身都在发抖,似笑非笑,状若疯癫:“二少爷,是你,为什么?”
谁都道当年小姐与吴家大少爷天作之合,却是芳心错付,所托非人。
吴忧轻轻吻上她的唇,像是雪花落在枝头,一个温柔而缱卷的吻,这是他第一次吻她,也是他最后一次吻她。
她已经失去了知觉,可是唇边笑意温柔绽放,眉眼间满是微笑的模样,就像无声地说我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一滴清泪“啪嗒”打在翘起的唇角,打湿了她的笑意浅浅。
陈芳菲的呼吸渐渐平静,被他紧紧握在手中的手颓然滑落锦被上。
他终于搂着她泣不成声。
……
吴府的另一侧,红枫开得正盛,流水潺潺,树下俊朗风流的吴府大公子怀抱如花美人,笑声如铃。
陡然间,寒风刮过,一树红枫悄然吹落,拂了一身还满。
府中下人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跪倒在地:“大少爷,后院那位……去世了。”
素手握不住青铜筑的酒杯,美酒醇香,洒了一地。
吴霜看着天边消散的流云,笑容忧伤而不自知,喃喃道:“去了吗?呵呵,也好。”
他用力推开斜倚怀中的美人,右手按住心口,一口鲜血猛然喷了出来,染红了身上白衣翩然。
“大少爷!快来人啊!”
美人如花隔云端,如果岁月可追,枯叶重长枝头,破镜可以重圆,鬓间白发退回青丝。
而你回到我身边。
二
遥想当年京中冠盖芳华,莫非陈国公嫡女初嫁吴氏公子霜。
陈国公掌上明珠嫡女芳菲生得花容月貌,因其母尊为番邦公主,她继承了母亲的一双冰蓝眼眸,湛蓝如海,年纪小小便被皇帝侧封为和蓝郡主。
十岁的和蓝郡主与母亲上南山寺院上香,途中偶遇土匪打劫,眼看凤凰就要落入虎狼窝,骑马路过的白衣公子以一挑百,耍得一手好剑法,飞身落在马车上,策动白马,离开了重重包围。
小郡主从车厢中钻出,小手拉住公子衣角,梨涡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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