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落成沙
(一)“既然已经决定要舍弃,你又何必回头?”他眼里略带悲凉的看着她,随即一掩而过,唇边透着淡淡的冷笑。眼前的人儿一身艳如烈火的红衣,三千墨发同样用一根红色发带高高束起,坠下的两根穗子显得随意似的随风晃
(一)“既然已经决定要舍弃,你又何必回头?”他眼里略带悲凉的看着她,随即一掩而过,唇边透着淡淡的冷笑。
眼前的人儿一身艳如烈火的红衣,三千墨发同样用一根红色发带高高束起,坠下的两根穗子显得随意似的随风晃动着,绝丽的好容貌上看不见任何情绪的波澜,反而显得平静淡漠。就这样一个女子,在这黑夜里手执细银软长剑,直抵他的心口,似用力,又似不用力,就这么僵持着,她也不开口,只划了他黑色衣袍的一道口子,却不见血肉。
“走吧,这里不需要你什么。”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仍旧未动,背手挺直身板站立着,眼里带着疏离与漠然,与他全身散发的冷贵气质相应,五官中本就透着俊朗,在月色的映衬下越发显得清离和贵。
静默了许久,女子终是开口:“许若年,难道你当真是个愚笨的,宁愿在这里等着你皇兄杀你,也不愿随我出逃?”罗沫茹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声音到是透出几分淡淡怒意。
两人年龄本就相仿,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又是旧识,有些争端没有定论,难免互不相让,许若年听得她提到兄长二字,当下也就皱起了眉头,有几分不耐的说道:“他要杀就杀,我也不怕他什么,倒是你,多年不见,谁知道你安得什么心思,莫不是也和其他人一样还想着害我不成?”这话说得愣生生的把他的形象一下子坠落得和个拖皮无赖没什么两样。
罗沫茹也深深的皱起了眉,白了他一眼,本想着跟他解释当年的事,谁知他完全防备着自己,把自己当做另一个图谋他的坏人,当下怒气上头,直接趁其不备把人打晕,让隐在暗处的两个护卫用麻袋抬走,不做过多的耽搁,快速翻过府墙,把人塞进早已备好的马车里,在天亮前出了城门,一路向古河边境驶去。
(二)
十岁的记忆中,她是他身边新来的一个九岁小婢,不爱嬉闹,寡言少语,什么都不会,受了大宫婢的欺负也不吭声,反而别人越是欺负她,她就越是高昂着头,一副不肯认输的模样,背地里却紧咬着嘴唇,任眼泪旋在眼眶里,也不让它痛快流淌。他见了,也不安慰就说:“你想哭就哭,别这么憋着。”她也是这么的白了他一眼,嘟嘟嘴,然后揉揉眼冷道:“为着这么点不入流的小事,就想让我在她们面前折辱了自己的颜面,让别人得意了去,你倒着实是小看我了。”随即还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
看着她这么自傲又极其倔强可爱的模样,也着实觉得有趣,不像其他畏手畏脚的小丫头,倒像是只咄咄逼人的金孔雀,自此,他便是处处护着她,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也第一个想着她,开始她也不领不受的,他有时也还被她的不知好歹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时间过了一两月,她渐渐不对他冷淡了,也能够安静地忍受着听他炫耀父皇又赏了什么稀世的珍宝给自己,还有古河国内各地的稀奇怪事,只要有他在,她的耳边就总是聒噪着的,后来她竟无奈的发现,和他在一起,她很随意,仿佛什么都不用背负,平凡普通的让她有些害怕失去。
而她也知道他是古河国皇帝最小的儿子,母妃又去的早,上面的几个哥哥也不大与他亲近,姐姐们还有一整套闺学礼仪要学,故他在深宫的居所里也是孤零零的,没个同龄的玩伴,好在皇帝宠着他,她也不觉得他需要人陪,但就是敌不过他的软磨硬泡,索性与他成了玩闹的朋友,日子倒也这么平淡无奇的又过了两月。
却是有那么一天,邻国落沙来了使臣,送了好多珍宝,说是在寻着什么人,让古河国皇帝帮着寻寻,许若年就这么随意一提,她却来了精神,立即让他帮着把一张纸条想办法送去给那使臣,也不知怎么的,当晚他就被皇帝送去城郊的一个山庄里清住两天,等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后来他才从父皇的口中得知,她是落沙国的四公主罗沫茹,是被她的大皇兄伙同洗晨国的乱党把她从皇宫中劫出来的,本来要悄无声息的送去洗晨国监禁起来,却被她生生的从路途中逃脱了,搭上了来往古河国商队的车马,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入了宫,又给落沙国通风报了信,说是在古河国,才派使臣来接回的自己。
许若年听得莫名其妙,一个寡言冷淡的九岁小女娃哪里来的这么多心思和手段,又哪里会这么胆大,而且哪有哥哥会拐带自己妹妹的,他父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就呵斥他说:“亏你还比她年长,你是被她骗了,她可是落沙国王最疼爱的女儿,自小聪明伶俐,样样精通,武功也不错,在落沙国有着十全公主的美称,可惜是个女子,可即便是女子,也照样引来了她皇兄们的猜忌忌惮,她大皇兄更是想除掉她,或是监禁起来,这才有了这一出,你若像她这般成才,我就不用担心你这个愚笨的样子会不会被人骗了去,找不回来。”
许若年倒是没在意父皇呵斥自己,就是心里拥堵的慌,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像是在利用自己一般,可却又恨不起来,想着她小小年纪就被皇兄们防备,也怪觉得可怜的,他这里不说话,皇帝还以为他话说重了,让这孩子自卑了,忙补了一句:“那四公主说了,让你别太挂念她,也别老想着她,以后多读书,多练武,别老贪玩,对了,把你送去庄子上的主意还是她提的,说怕你舍不得,撒起泼来。”这其中不乏被古河皇帝添油加醋的描绘了一番,却被许若年听了顿时觉得又气又恼,以为十全公主嘲笑自己没才学,武功差,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再加上听闻是她出的让自己去山庄的主意,又觉得郁结起来,她就这么不把他当朋友,毫不犹豫的跟着使臣走了,连道别也没有,一种被舍弃的感觉冒上心头,还说自己挂念着她,舍不得她,越想自己的脸就越是羞红,古河皇帝像是没看见一般,叮嘱了几句就去了正殿处理政事,留下许若年一个人胡思乱想,难道是她的暗示?这个想法绕了他好多年。
(三)
许若年醒来后,发现自己不仅被五花大绑,还被随意的扔在马车的角落里,导致他不小心落了枕,只能无奈的歪着脖子怒视着正在闭目养神的罗沫茹,明明是一副女子的娇媚容颜,却偏偏眉宇间多了份男子该有的英气,使她的整个脸庞看起来多了几份精明与韵味,看得他不自觉的怒气消了几分,也不吵她,就这么歪着头直看着她,数年不见,她又要做些什么。
罗沫茹没多久就睁开双眼,发现面前的男人正拙劣的佯装恼怒的看着自己,顿时觉得好笑,眉间舒展开来,勾唇浅浅一笑,问道:“怎么?我竟有这般好看?”许若年也不能偏头不理她,只得忽略她的戏谑,冷着脸道:“松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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