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为了爱你
她又来到海边,在她常坐的那条石凳上坐下,面朝即将膨胀的大海。一如她欲涨还抑的心,那颗充满了失望,委屈,怨气的心。她感觉心壁薄如纸翼,脆弱的不堪一击。她努力的馁靖着心壁的完整。她清楚的知道,她离溃颓的距
她又来到海边,在她常坐的那条石凳上坐下,面朝即将膨胀的大海。一如她欲涨还抑的心,那颗充满了失望,委屈,怨气的心。她感觉心壁薄如纸翼,脆弱的不堪一击。她努力的馁靖着心壁的完整。她清楚的知道,她离溃颓的距离就在那轻轻的一点之间。就像眼前即将胀破的大海,貌似平静的表层下,正蕴蓄着一种无以阻挡的力量,这股气势冲天,欲磅礴而出的力量,正与覆盖它的水面进行着殊途同归的较量。水面终于抵不过那渊深万里辽无边际的海底水域,那潮终于将水面撕开了无数条长长的口子,于是那潮猛兽似的一口吞噬了恬静的海面,肆无忌惮的发出那丑陋的魔鬼般的狰笑。
她的心有种被撕裂般的疼痛,那奔涌的潮似她心包里的血,她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流逝的痛。有好多次,她是多么想结束这抽丝般漫长的痛,去那没有苦痛的极乐世界啊。但是那样做未免显得自己过于自私,解脱了自己,却留给爱她的人无法言愈的心伤。她还没机会回报他们的厚爱,亦更不能再给他们增添由于自己的私心带去的痛了。
平静的海面不再平静,而她却依然平静的坐着,静默成一尊塑像。
每当她不开心时,她总是到海边来坐一会儿。
辽阔的海域像母亲博大的胸怀,总会释融她坨化成冰的心。
而每当她不开心时,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她的母亲,想母亲那慈爱的笑,想立刻飞去母亲的身旁,向母亲诉说自己的心事与委屈。而每每,总是想到泪雨滂沱,她也没勇气拨通那溢满母爱的号码,没勇气听一听那托着长长的爱的“喂——”。她很清楚自己,当那声“喂”敲击耳膜时,她的泪会如启闸的水。母亲定会滋生不知要强于她多少倍的心痛。她深知母亲的那份牵挂,那种可以用生命交换的对她的厚重的爱。她怎能再使风烛残年的母亲为她所累?
母亲对她总是百依百顺。因为母亲知道她的女儿,女儿的每个要求,每项选择都自有女儿的道理,就像她选择的他,母亲也没提任何的异议,母亲相信女儿的选择是正确的。
而今,他近期来频频的戾暴,她怎好对母亲说?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有时候她都不敢相信每天面对的,是那个温文而雅,那个视她为星星月亮的他。他曾是那样的爱她,而她也以同样的方式爱着他,他的豁达与宽容,每每会令她内疚好久,即使她坚硬的话刺伤了他,即使她的饭菜做的让人难以下咽,即使她把家中搞的一团糟。他也会听了她的话,好脾气的笑笑。品尝她做的菜时,他总是夸口说那是天下第一美味。她知道,她做的菜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好,她总把握不好搁盐的数量,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为此她非常的恼恨自己的愚笨。而他总是狼吞虎咽的样子,还不时的夸着她好,只到她自己尝了那菜,她当时的心里要多内疚有多内疚。她为他的包容与体贴感动的几欲落泪。她知道,他的爱能包容她所有的缺点与不足。她也只有加倍的往好了去做,才足以对得起他无边的爱,弥补由于自己的不足带给他的不悦。而他永远不会在她面前面露愠色,他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永远都是,“没有理由让别人不快乐”。所以,无论你什么时候见到他,他都是面带微笑的。他就是这样一个播种快乐,传播快乐的人。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今变得那么的令人不可理喻。她百思不得其解,她曾试探着问过他,是否是由于工作的关系?导致了心情不爽?情绪不佳?由于他表现出色,老总委派他另一项重要的工作。告别了熟悉的工作与熟识的人,开辟另一个未知的领域,那是一个破蚕成蛹,羽化为蝶的漫长而痛苦的蜕变过程,也是对他的思路与能力的一个历炼考验过程。但凡一个人由不能到能,由不行到行,总要经历情绪的潮起潮落,也许他正处于这样一个情绪低谷吧。所以,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举止,她都会在心里原谅他,因为家本来就是一个让心灵息憩的地方,发泄不满也是一种放松方式。他许是被工作压的太苦了吧。有什么苦楚他总是习惯一个人默默的消化吸收,他从不让人了解接近他的苦衷,即使她问过,他也从来不说,反而嫌她多管闲事。她知道,他是不想让心爱的她苦着他的苦,他只愿心爱的她乐着他的乐。所以,每次当他抱怨她饭做的不够好,衣服洗的不够净时,她尽管不作声,心里却在安慰自己,不去和他计较,她相信这只是暂时的,他会好起来的,她之所以坚持了又坚持,就是她不灭的信念支撑着她。那种颓废与逃避的念头也是一闪而已。
当她一时不能释怀时,就会到海边来,当海面趋于平静时,她也会心平如镜,一切不快不驱而散。当海愤怒的狂掀巨澜时,她会想到捕鱼未归的渔夫,她的苦痛与渔夫相比不值一提。然后她会迈出回家的轻履的脚步。
涨起的潮水已逼近了路面,一个波浪滚过来,海水打湿了她没来得及躲闪的脚。
她想,她该回家了。
刚一进门,就看到他黑着脸兀自在沙发上坐着。
她心想,他怎么这个点回来了?难道有事?不用问,只消看他乌云密布的脸便知。
她的心立刻拧了起来。
“咚”的一声,她吓了个哆嗦。
只见他把一张纸狠狠的拍在茶几上,扔过来硬棒棒的两个字:“签字!”
“签字?”她边朝茶几走边想,“什么事要我签字呢?”
直到看到醒目的“离婚协议”四个大字时,她知道她的天还是塌了,她的希望成了泡影,失去了支撑的信念顿时零落成泥,她知道她再也无法将它们全部拾起,她只感到身体轻飘的似一枚落叶,正坠向一个未知的渊深。
她不想问他原因,尽管她很想知道,事已至此,知道了亦无任何实际意义,她只感到史无前例的委屈,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忽然想起不知谁说过一句话,“最爱的人最先放手。”她想做那个最先放手的人。
她定了定颤抖的手,将熟捻的那三个字落到了那空白之处。她的字本来是最漂亮的,同事们有口皆碑。而面前落在纸上的无法更改的字,仅是那样的左奔右突,拙劣到不忍目睹,而就是这样的三个字,她感觉像是用了一个世纪的漫长,才将它们完成。这三个字终于承受不了生命里不能承受之重,在一张纸上为一个时期抹上了最后一笔,托着长长的尾,似乎久久不愿离去,似乎伸着援助的手。
他说过把房子给她,他走。
而她拒绝他的任何的馈赠,她匆匆的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匆匆的走出家门,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缝补心的伤。
她没有去母亲的家,也没有告诉朋友们。租了一间小屋将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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