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女子,薄命如斯

我为女子,薄命如斯

驻盖散文2025-04-02 04:55:49
那时节,你男未婚,我女未嫁,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虽是名门落魄,今不如昔,但是每日琴棋书画,诗书刺绣,我平淡的心,也算温吞甜蜜。忘记了是在怎样的一个午后,信手拈来一本不知事那个爱慕者递上门的手抄的诗集,
那时节,你男未婚,我女未嫁,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虽是名门落魄,今不如昔,但是每日琴棋书画,诗书刺绣,我平淡的心,也算温吞甜蜜。忘记了是在怎样的一个午后,信手拈来一本不知事那个爱慕者递上门的手抄的诗集,就那一句,“开帘风动竹,疑是故人来”,一瞬间开启了我的心。
那时节,我难以想象地付出全身心的迷恋。你在梦中,在那几颗樱桃树下流连。那时,我慕你的名,终日里为你在嘴角挂上浅浅的微笑,云鬓间挂上稍许浓情。你在梦中与我相见,才貌完美地相称。
只因为我为女子,我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自己变得美好,等待媒人上门,等待入你的法眼。那时节,总觉得你配得上一个神样的女子,她如天仙,一尘不染,清高并且寂寥。在我心里,你是冷月,她就应是孤星,你是清风,她就应是碧柳。我不知我为什么自卑,也许,也许是因我本为倡家,也许,也许根本就是因我为女子。
总之,在那些寂寥而惆怅的幻想中,我被时间戳破了心事。一颦一笑,都被母亲记在了心里。你仪容雅秀,才调风流,当你谨慎地立在庭外之时,我一颗扑棱棱云雀般的心马上就飞到了九霄云外。那时节,我的眼里全是你的光明,其他全是晦暗的天空,我的世界全是你的轻柔,其他的全是不动的污浊。那一刻,我痴痴地以为,自己原来可以离你这样近,近的可以是颗星星。只为我是女子。
那时节,你也曾说过:“皎日之誓,死生以之。”我信,也不信。但是我终究是心甘情愿地永诿君心,“一生欢爱,愿毕此期”。然而,日久天长,与君别后,虚词诡说,日日不同。那时节,你伤的,又岂止是我的情?还有心。只为我是女子,所以,我只能选择相信心底那些微的念想,你只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你不是不爱我,或许,你已经发生意外死掉了。大凡天下女子,最难以相信的,恐怕就是男人的负心。爱情是深深纠缠住她们的藤蔓,以心血为食,又还原为心血,相辅相成,生生不息。一旦这爱的植株枯死,她们的生命就会从此暗淡,万劫不复。我不过是个女子,我和天下女子一样,精明得懂得这其中一切的秘密,但却总是身不由己,陷在那些鸦片一般美好的回忆里。都说霍王女家事破散,失身於人,悒怏成疾,可真正使我悒怏成疾的又岂是这些?!母亲说得对,做女人,能失身都不能失心。
最后的最后,你来了。濒死的我,本不该气急败坏、市井泼妇般的诅咒,我应该继续做颗孤星,做株绿柳,你在或不在,我就在这里,你来,或不来,我就在这里。我应该从容淡定,有尊严地死在你的面前,不难过,也不原谅。我应该放过我自己。可我终究只是个女子,只能任爱情的藤蔓生生地扭疼我的心,只能任回忆的鸦片填满我的整个脑海。我只能失心地疯在自己的幻想里,幻象我恨你,幻象我还深深爱着你。
所以,我发狠似的诅咒,将所有恶毒的想法嵌进我的念想里:“我为女子,薄命如斯!君是丈夫,负心若此!韶颜稚齿,饮恨而终。慈母在堂,不能供养。绮罗弦管,从此永休。徵痛黄泉,皆君所致。李君李君,今当永诀!我死之後,必为厉鬼,使君妻妾,终日不安!”
我为女子,薄命如斯。而我却把这一切归咎于你,恶毒至此,怕是今生你再不会忘了我吧?
李郎。李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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