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你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小弟,你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龙牌散文2025-04-15 19:14:06
小弟走了,他走得哪样仓促和匆忙,带着他青春的活力和对爱情的梦想。在小弟走的这些日子里,他的音容笑貌一直伴随着我,让我久久不能忘怀。特以此文献给我已在天堂路上的小弟,小弟一路走好。2008年5月12日下
小弟走了,他走得哪样仓促和匆忙,带着他青春的活力和对爱情的梦想。在小弟走的这些日子里,他的音容笑貌一直伴随着我,让我久久不能忘怀。特以此文献给我已在天堂路上的小弟,小弟一路走好。
2008年5月12日下午两点28分,当大地刹那间在我们脚下颤抖之后,我们得知在彼邻的四川有个汶川县,那里刚刚发生了一场特大地震,接着电视画面印入我们眼帘,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场景,一个个惨不忍睹的镜头,电视机前人人泪眼蒙胧,为此我们竭尽所能,为此我们倾其所有,血从我们的血管中喷涌而出。但万万没有想到,这场灾难会触及到我的家人,痛失我的手足。
小弟一生命运多劫,幼时无奶吃,少时无饭吃,长大无书读,工作遇下岗,打工却丧命。出生于七十年代中期,大集体的农村贫困可想而知,家中一贫如洗吃了上顿没下顿。那时农村已经实行计划生育,三个孩子的夫妻必须去做结扎手术,多年卧病床的母亲意外孕育了小弟,本打算去做人流手术,同社的表爷爷会一点麻衣相术,他对我母亲说:“幺嫂,你怀的是个男娃儿,命中注定你要子、女成单,如果你打掉这个娃儿,就会再损失一个儿子。”就这样母亲以外出治病为由躲着生下了小弟。所以小弟是我们姐弟四人中身材最矮、身体最差、脑袋最笨、心肠最好的一个。
由于母亲长年生病,幼时的小弟,没有奶吃,就连替代母乳的粥也喝不上。长得极象红岩中的“小罗卜头”,瘦骨伶丁的身子,细细的脖子上坐着个圆圆的大脑袋。那时父亲在外地工作,母亲在家除打理四个孩子的吃喝拉撒外,还得天天到队里出工。小弟就由比他大六岁的大哥照顾,贪玩好耍的大哥常常忘了自己肩负的职责,把小弟扔在山崖边、沟坎上了事,小弟常被摔得鼻青脸肿满头是疱,后来他连哭都懒得哭了。记有次母亲去给小弟理发,理发师左看右看就不敢动刀子,他说:“这娃儿满脑壳都摔得松跨跨的尽是疱疱,我怎么下手哟。”心痛至极的母亲回家狠狠教训了大弟,结果依然如故,贪玩乃孩子天性。
小弟显得无比乖巧而安静,说话做事总看家人脸色,就连吃饭拣菜也怯怯地看大人脸色出箸。在贫穷、饥饿和忽视中,小弟慢慢长大了。十五岁那年,刚刚参加工作的大哥大嫂,把老家的房子出让给本家侄子后,接父母及家人去自贡定居。刚上初中的小弟留在老家由我们代为管理,从此小弟如浮萍般,飘来飘去,好象处处是他的家,而又没一处是他的家,开始了他生命中的流浪生涯。至此,小弟不论到谁家,都是小心翼翼笑容满面,洗菜、洗碗、扫地、摸桌抢着做特别勤快,虽然我们都爱着他宠他,可是我知道,在他心里一直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没有自己的家,没有家的自在,不能放松心情。
小弟初中毕业那年,父亲不幸病逝,为了能让小弟获得一份可靠的生活保障,家人决定让他顶替父亲的职位参加工作,小弟当面应允,可是私下里悄悄给母亲说:“我不要工作,我还想读书。”走上工作岗位的小弟还是个孩子,但他工作勤勤恳恳,待人热情周到。可命运再一次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工作不到两年的小弟下岗了。下岗后的小弟,到深圳打过工,养过蝎子、鸽子,均以失败告终。2007年春节小弟伴着母亲再次投奔哥嫂,从此走上了他的不归路。
读书过少又学无所长的小弟,在大哥的张罗下,去技校学习电焊工,拿证后过起了烧电焊糊口的日子。自贡离汶川三百多里,可这古老的城市,由于年代太久危房丛生,在汶川地震中震塌不少房子,小弟也加入了修复这些房子的重建大军中。
2008年6月21日和平日一样,大弟忙活着他带领的抗震救灾宣讲团,二弟赶写着他的汶川地震报道,爱晚起的小弟,没来得及吃早饭就上工去了,到门口叫道“妈,我走了哈。”这是他在人世间对亲人最后的遗言,我走了,就这样永远地走了。这天上午九点多小弟在高空作业中不幸失足坠落,头部着地造成脑死亡,待我急速赶到医院,满身插着管子的小弟已手脚冰凉,我发疯似的拉扯着哭喊着,医生告诉我:“你叫也没用,他听不见,他已经没有任何感应了,在国外脑死亡就算死亡,可我们国家是以心脏跳动断定死亡,所以……”
我只感觉天旋地转,脑子发蒙,难道小弟就这样走了?生生的切肤之痛、断足之伤窒息着我,我可怜而又可爱的小弟呀,你死得好惨,内疚与自责时时纠缠着我,让我不得安生,寝食难安中,二十天我整整瘦了十斤。小弟是姐对不起你,没让你多读几天书,也没给你找个轻松点的工作。我们为什么让你去学那要命的电焊工?我们为什么让你去遥远的他乡求生存?我们为什么让年纪轻轻的你命丧黄泉?小弟来生还做我的小弟好吗?到时姐再好好补偿你,小弟啊,天堂里有你的爱情、有你的家吗?
一路走好呀,小弟,你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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