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词坛趣闻之三·欧阳修倒履迎客
北宋词人欧阳修很喜欢同时代词人张先的一首《一丛花令》,并留下了“欧阳修倒履迎客”的佳话。张先的《一丛花令》词记叙了他同一位小尼姑浪漫凄楚的爱情故事。张先曾疯狂地喜欢上了一位小尼姑,他们彼此约定“月上柳
北宋词人欧阳修很喜欢同时代词人张先的一首《一丛花令》,并留下了“欧阳修倒履迎客”的佳话。张先的《一丛花令》词记叙了他同一位小尼姑浪漫凄楚的爱情故事。张先曾疯狂地喜欢上了一位小尼姑,他们彼此约定“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可是庵中的老尼姑非常严厉,将小尼姑关在了小岛的阁楼上,不准他们相见。这可难不倒张先,他让小尼姑在墙头放上梯子,自己在夜深人静时,偷偷划船过去,悄悄登上梯子上楼,在天亮之前再悄悄离开。这样约会了很多天,老尼姑竟然没有发觉。之后二人被迫分手,离别之际,张先留恋不已,有感而发,写下了这首《一丛花令》:“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离愁正引千丝乱,更东陌、飞絮蒙蒙。嘶骑渐遥,征尘不断,何处认郎踪。双鸳池沼水溶溶。南北小桡通。梯横画阁黄昏后,又还是、斜月帘栊。沉恨细思,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以小尼姑的口嘲,描写小尼姑与他分别后独处的惆怅和相思。
结尾三句,“沉恨细思,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化用了李贺《南园》诗中“可怜日暮嫣香落,嫁与东风不用媒”的佳句,意思是说桃杏尚可以在东风的吹拂下开花结子。可是小尼姑却只能够独处在道庵,伴着那古寺的青灯,渐渐老去,其内心的相思和伤痛又能够向谁倾诉?将小尼姑对青春的珍惜、对爱情的期盼描绘得极为细腻。小尼姑的执著爱情,显然用错了对象,张先并没有再回去,还在四处留情,哪里还能顾得上她?宋朝当时很富裕繁荣,风气也很开放,与当今一样,偷情“绯闻”是提升知名度的绝妙题材,这首《一丛花令》一时大红大紫,张先在笙歌如烟的风月场所也更受欢迎。
欧阳修比张先小17岁,当听人传唱这首词后,他非常喜欢,尤其欣赏词末三句,因此一直都想认识张先,但是苦于没有机会。可是后来,张先却主动去拜访欧阳修。当欧阳修在屋里听到门人通报说张先来访时,惊喜过望,高兴得倒穿着拖鞋,便匆匆忙忙地奔跑出去迎接张先,边跑边笑道:“哎呀,‘桃杏嫁东风郎中’来啦,快请进!快请进!”这次相逢,不仅留下了“倒履迎客”的佳话,还令张先又获得了一个“桃杏嫁东风郎中”的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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