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语·前尘(01)

我语·前尘(01)

康安杂文2025-07-04 10:32:38
故事的创作,离不开特定的背景,人物的性格,主定了命运。任何一部小说,社会背景是明索,而人物性格是暗索。立足于这两点,构成了任何两个个体间的联系,组成了一个关系网络,虽间或插入偶然性促进发展,但却都是依
故事的创作,离不开特定的背景,人物的性格,主定了命运。任何一部小说,社会背景是明索,而人物性格是暗索。立足于这两点,构成了任何两个个体间的联系,组成了一个关系网络,虽间或插入偶然性促进发展,但却都是依照某些特定的逻辑运作着。尤其现实中,真正的一波三折极少,故事性不足,但逻辑性却极强,所以“东坡式”的命运凤毛麟角。
一般说来,许多人看的书等级为中,体现着社会阅读者的水平。尤其是集中某一类读者的书,当归中下。好书籍所求的是知音的共鸣,“深度”的表现难免晦涩,将哲理赋以诗的韵味毕竟难得,但读的还只是好诗的人;通俗类于平淡,且必冗长,淡而无味如嚼蜡,长而无度似奔波,这些都网罗不得读者。但一类间杂万粹的经典之作,能使不同人各得其趣,百家诸子尽阅,则不属“一般”之说。最典型的例子:《红楼梦》。事实上笔者对此书多有抵触,所好多诗会章节,因这种“文期酒会,几孤风月”的滋味,大概此生只能在想像中品尝,但不得不承认这本书的博奇。
金圣叹说写文章就像狮子滚绣球,左耍右弄总不离一个中心。事实上,落于人,这个中心大概就是理想了。我写这本书,终极目标在于人们从中多得一分知识,甚至能因此加深艺术性思想层次。而作为情感专栏的这本书,这方面的功用不大,多起收罗人心之用。以后的生命专栏与历史专栏,才足使人心更变。让读者只记住这么一个故事非我所愿。而上一段绕了一个“书”的弯子,只为了引出另种读法的“书”。
真正体现着思想深度的人,要读生活这本无字书,甚至要求从中读懂自己、读懂社会。这并非玩弄心机,虽形式相类,但目的不同,不同的立足有不同的性质。作为一个“局中人”,最了解的是自己的性格,别人的性格只有几分正确的臆测;观察的角度只有你的经历,不知别人发生什么事,尤其隐私问题,如他的家庭组成与历练,所以你无法虚定一个真实的内心世界。因此,某些必然会误作偶然,影响判断的方向。所以我写真实的故事,只能从我的经历出发,每一个过去都对现在或未来有着深远的影响。因此,就必须先介绍自己了。而读无字书的方法,就在于揣测人心,寻找逻辑,顺应自然。固然,若月儿(就这样称呼吧,事实上到今日,我们彼此如何称呼都还未弄清楚。)你成全这个故事的完整,能否写出这段经历的感受?

“我何尝不知道,在人类的悲欢离合中,我的故事极其普通。然而,我不能不对自己的故事倾注更多的悲欢。对于我来说,我的爱情波折要比罗密欧更加惊心动魄,我的苦难要比俄狄浦斯更加催人泪下。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不是罗密欧,不是俄狄浦斯,而是我自己。”(《周国平小语》)

或许,我也是因过多的自许,才会把许多的平凡误作传奇。现实中虽构不出什么波澜起伏,而于心曲,极其细腻敏感的内心世界,却总有诉不尽的绵绵幽思。

因非为故事而故事,而是见证一个不合时代的人的历史,所以附带的理论见解颇多,尽为即兴所发,实愿知音者挑刺。
自幼乡间习染,感念昔日土暖穗香,较今朝城镇声色,童年是甚感幸运的。童年乡间生涯谓之金色,则城市的童年可谓白色。纯正的家庭教育,奠定了良好的心理基础。可在挥霍的小世家。或是纵容的贫民窟里,子弟们多变得毫无教养。“人心不古”的感慨不是越来越多,只怕将要绝迹。
我的母亲,正是一个打点家庭的标准乡村妇女。我自小就得规规矩矩,在人面前不许“轻举妄动”。曾记在母亲的衣服里心惊犹豫地拿走了两角钱买零食,遭来一顿棍棒,真正的理由是这属“偷”的性质。又记,因母亲太关心我的安全,总叮咛放学早回家,有一次太迟,又言语顶撞(忤逆长辈更是大忌),结果被追杀三条街。最后还是我主动停住挨打,母亲后来说:“我是越追越生气,如果你不逃,我不会这么狠。”唉,这些长味而好笑的往事,实在还有许多。事实上很简单,要做个规矩的人,可这“规矩”二字,有几人能做到?我好感谢我的母亲,在此为我注入了儒家的精髓,也是我人生的发轫。
周围的人都很迷信,我也曾为之深迷,虽后来不迷信了,但彼时中国古典文化,佛道两家思想,自然的浩气雄奇,不自觉中又入骨三分,触发了思想的另一场革命。
鉴于自身,以为:人性不羁,率性趋腐,父母为长远计求一孝子,则于十岁前时时警惕,导于方圆之中,惩出轨,罚不逊,非严师无有高徒,是慈母自古多败儿。再者,能使之好一门文艺,成为不可或缺之物,则余下的,大概都是杞人忧天了。可当下中国的家庭教育,日趋纵容,苟且迎合,焉知是福?
唉!尚远未身为人父,就调配“教子秘方”,此居士无聊思端,早涉人生的每一幕,自苦心智而已,赠其四句:
万事来到千般量,苦心孤诣计穷通。
聪明总被聪明误,南柯黄粱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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