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路笙歌
深闺,凉秋!笙歌一个人坐在妆台前,花容月貌却耐不得一夜无眠!裹着夹袄,却不胜严寒,铜镜中有几缕青丝拂过苍白的脸颊,一阵咳嗽,丫头景儿端着一盆温水进了屋,“小姐,你着这风寒才刚好,身子正弱,怎受的了这般
深闺,凉秋!笙歌一个人坐在妆台前,花容月貌却耐不得一夜无眠!裹着夹袄,却不胜严寒,铜镜中有几缕青丝拂过苍白的脸颊,一阵咳嗽,丫头景儿端着一盆温水进了屋,“小姐,你着这风寒才刚好,身子正弱,怎受的了这般天气?”
放了水,景儿忙把窗子关严了,顺手取过披风给笙歌穿上,细心的帮了小姐洗漱完毕,端着盆出去准备早餐。
笙歌看了不少大夫,吃了中药,这才慢慢缓过劲来,心却是早没了心思了。下月的十五便是一年一度的笙歌会,她这般光景料是该如何登台?进了花月阁早已是身不由己,便在无多的念想,妈妈每日殷勤的探视,又有几分真情,台柱子,花月阁,笙歌一阵叹息,抬眼望去,满屋子的物什除了景儿和那把古琴,又有什么是可以安心得。
十五的笙歌会照例设在了西湖的廊坊,张灯结彩,莺歌燕舞,全是随着达官贵人的心思。笙歌穿了那件母亲手缝制的墨绿的夹袄罗裙,船上的风浪大,晃得笙歌一阵眩晕。报了幕,便是花月阁了,笙歌接过景儿手中的琴,轻移寸步,轻飘飘的落了座,还是那首当年一炮走红的《秦楼月》。却是满心的辛酸。当年父亲把一把家传的古琴连同这已失传多年的曲子一并交与她,只为了女儿的闲情,殊不知,却成了女儿谋生的工具!
照旧是每日看客云集,笙歌抚着琴,隔着纱,却也能感觉下面的一片喧闹,很多次都是如此,要求见她面目的不再少数,但是既然已经讲好了不再花月阁抛头露面,便从未曾忘记过自己的诺言。正在深情处,有人影晃动,幕帘不掀起,笙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有人抓了她的手,甩过去一个巴掌,笙歌乘着空隙退出好远的距离,只是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人,又是那个一直都在这里千金买唱的人,一直对笙歌心怀不轨。
“好大的胆子,你不想活了吗!装什么呀,你装的,过来陪陪大爷,保管你衣食无忧!”说完又靠近身,把笙歌一把扯进怀里。笙歌一时失了主意,只是茫然的望着一群看客,轻言轻语,浪笑怒骂!泪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流下来,笙歌反手准备挣脱,却被硬生生的摔过一个巴掌在脸上,脸火辣辣的疼,有黏黏的液体顺着嘴角落下。
“柯大人何时会对一个弱女子如此呢!我们作晚辈的该如何学习呢?柯大人,这个女子是我一直都悄悄的交往的,行个方便吧!”
有人过来把笙歌揽进怀抱,一样的温暖的感觉,还是一样的气息,笙歌止住哭,抬了头,一样的眼角,一样的微笑。笙歌好像抓住一根救命草,环了手在他的腰间,整个人都在他的怀里瘫倒。他侧手扶住。满眼的柔情。
“王公子,是您呀!闹着玩的,闹着玩的!您喜欢,您慢慢享用吧!得罪了!”
所谓的柯大人快速的退出幕台,走下,匆匆的走出去了。
王公子,笙歌还是一眼的迷惑,却也顾不了许多了,静儿过来,拿了琴,先行走了,王公子抚着笙歌其后随着,下面议论纷纷,却并没有人再出来阻挡了。
铭瑄每日都择了时间去听笙歌抚琴,这个女子沦落风尘,却没有脂粉的俗情,总是携了自己的琴,安然的在边缘行走。铭瑄原本是不进花月阁之类的地方的,家里养着一群同样的歌姬,每日在父亲面前翩然起舞,故作媚态,铭瑄早就厌倦了这样的一群人,每日都躲在书房,安心的习自己的书。只那日,陪了父亲去参加笙歌会,笙歌跌入自己的怀抱,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有差错的,女子也有如笙歌般清澈的。
笙歌,这名字铭瑄并不陌生,父亲再来之前已提过,决议要把此女子纳入府中收为歌姬,以显自己的排场。铭瑄不置可否,父亲的事,他一向是不关心,也不过问的。他出生在王爷府,但并不认为父亲的生活是属于自己的,偏巧作为王爷府的独子,他却别无选择了,生于王室,他是百般无奈的,又如他这般性情,岂是可以在朝廷中逢迎的,幸而父亲尚在其位,他也因了父亲的声名,而落的自由的生活。
笙歌的生活因为铭瑄那日的言行,在无人对她无礼了。虽然诸多人并不知道铭瑄的身份,但柯大人却是众人皆识的一方高官,柯大人对此公子尚且恭维三分,他人又岂会惹祸上身呢?笙歌其实并不知道铭瑄的身份。那日,铭瑄送上闺房,也只知道其名:铭瑄,并不多嘴寻得其它讯息。笙歌是个沉默的女子,女人多言是祸,母亲从小便告诉她此言了。
笙歌每日都把铭瑄的到来当作生活中的一件乐事,必为了他的到来而准备多时,她知道铭瑄必非一般的公子可比的,他身上是清爽的,明朗的。笙歌心里明白,沦落风尘是身不由己的,但是爱上铭瑄是没有任何希求的。每日抚完琴,二人都会回了笙歌的闺房,吟诗作抚,品茶听琴,自是一种心心相惜的倾慕,只是谁也不曾说出口而已。
终有一日,笙歌不曾在大堂抚琴,铭瑄亲自上了阁楼的闺房。笙歌一个人面窗而立,衣角在风中扬起,单薄的身影让人怜惜,铭瑄上前拥她如怀,给了她一个坚强的依靠,多时,不曾言语,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铭瑄低了头,笙歌已是满面泪痕,脸惨白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眉眼中自是一番愁滋味。铭瑄忙侧了身扶笙歌坐下,拿了衣服给她披上,又唤了静儿过来添了热茶水。一杯热茶下腹,笙歌才稍稍缓了口气。
有王府的管家已经跟妈妈谈好价钱,择日她就将进入该府,充作歌姬,自此一别,估计在无相见的机会了!铭瑄心中一惊,明白是父亲的所为,只怪自己素日里只管读自己的书,对父亲的事情从未曾关心过!这样的结局,铭瑄是未曾料到的!进入自己的家中,距离是近了,但是从此便再无这般的自由而言了!铭瑄沉默,一个心爱的女子就这样在自己的视野里面越走越近,但是最后的结局呢!家中的歌姬,全是父亲用来在自己官场上前进的风帆,每日都有歌姬被送与他人,每日又都有新人添进来,这是一个陷进,进去了便再别想出来!
“笙歌,我去告诉父亲,我们要成亲!”
铭瑄走了,一句话在风中飘摇,在笙歌的心中飘摇!早料到了不是一般的公子,却怎么也不曾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走不进去的地方,永远是进不去的,笙歌心里明白,命运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她没无他求,只愿铭瑄能够知道,一个人,只要可以爱他一辈子,不要理由,就已经足够了!
妈妈给了她特权,可以不用再出去抚琴了,只管呆着待吉日,进入王府就是了!笙歌已经没有任何思想的生活着了!铭瑄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结局她是料到的,只是连最后一面也未曾见到,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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