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我的红尘万丈
你是我的红尘万丈,我是你的化外一方!——小柔那年冬天,风凉水冷。二十二岁的我决定暂停无聊的大四学业,来到一个远离家乡和学校的南方小城,在那里寻找接触社会的机会。南方的冬天与北京不同,那里没有大开大合的
你是我的红尘万丈,我是你的化外一方!——小柔
那年冬天,风凉水冷。二十二岁的我决定暂停无聊的大四学业,来到一个远离家乡和学校的南方小城,在那里寻找接触社会的机会。
南方的冬天与北京不同,那里没有大开大合的北风呼啸,没有大起大落的严霜皓雪,但那里空气中透露出来的阴冷,令我这个从小在北方生活的女孩有些无法忍受。于是,当我看过绿意如酒的春天后,返回了京城,同时,宣告这次实习旅程的结束和失败。
因为出发前,除了磨练自己的意志之外,我还下定决心要忘掉一个人。我听很多人说过,看很多人写过,他们说要想忘掉一个人,方法很多却都不太管用,只有用工作令自己麻木,麻木后回忆时就不会心疼,也就和忘掉差不多了。
很明显在我身上并没有起作用。
经理惊讶于我的辞职,因为不久前他曾经应允过要向区域副总裁推荐我,他说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愿意吃苦,又爱学习的年轻女孩了。他说,这么多年来,我是给他惊喜最多的人,从开始到现在。他一再追问是什么使我放弃调往大区总部的机会,却选择辞职。我说是南方的气候让我难以忍受。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财务部给我多发了一个月的薪水,算是了结了这段交情。
我是骗他的,使我难以忍受的冬天我已经忍了,并且觉得没什么,现在我熬不住的是剜心的思念。
北京城的春天和沙尘有缘,但是这些年已经少见。我在杨柳如烟的午后遇到了正在晒太阳的辅导员。他依旧那么胖,依旧是懒洋洋的样子。他拍拍身边的空档,让我坐在旁边,他对我说,“我知道你的秘密。”
我大惊失色,但是很快镇定下来,没有人知道我的秘密,我没跟任何人说过。
他说出来一个名字,把我故作的镇定轰得满地都是,我突然觉得,这阳光有点太过刺眼。我揉揉眼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但我还是掏出手机记下了那串号码。辅导员离去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再过三个月,就没机会了。我没顾得上欣赏他远去的的背影,激动地跑回宿舍,按下了通话键。
“是你吗?你还好吗?刚知道你也在继续大四,好巧啊!”
“你谁呀?打错电话了吧。”
“我是妖月啊,听不出我的声音了?”
“妖月?我们班的妖月吗?你怎么知道我新手机号的?”
……
就这样我又和他重新取得了联系,较之于忘却对方的能力,我始终比不上他。他已经快要忘掉我了,他并不知道大一推荐他去广播站的是我,当然他一定也不知道我每天都偷偷地等着听他主持的广播节目,他更不知道,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举办的主持人培训也是我发短信告诉他的,他也不知道,关于校广播站节目的修改建议匿名信也是我塞进门缝的。
哈,而我都还记得。
那天我很开心,因为他说,过段时间回学校考试,一定会约我出来玩。我说一言为定。他说当然。然后就挂掉了电话。我拿着电话站在窗前,看着学弟学妹们收拾晒了一整天的被子,我像一床阴冷了一冬天的被子一样感觉到春天的生动活泼。
过了很久,终于让我等到了考试的来临,我却没有等到他来约我。那天我看着他从教学楼那边同他的几个哥们走出来,他们说说笑笑,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我觉得有片云蒙住了太阳,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中间没有女孩。
我假装无意的走过去,假装无意的遇到,假装无意的寒暄,当我无意的离去时,我确定他的确忘了曾经答应要约我出来。
我想,或许他也是无意。
再后来,毕业了。聚餐时,辅导员来我们宿舍的桌子敬酒,他拍着我的肩膀,正如那天午后一样,他说他曾经也有类似于我的经历。我拍开了他想要抱住我的爪子,说那然后呢。他说,再也没有然后了。
他说,我应该直面惨淡的人生和淋漓的鲜血。但我告诉他说,我不是一个勇士。他说我是他见过的真正的纯爷们。我说,老娘不陪你发疯。他走了以后姐妹们问我辅导员是不是想勾引我。我面色铁青,让她们险以为真。
然后,呼啦一声,我毕业了。扔掉背了十六年的书包,突然觉得肩膀上的压力并没有减轻。这时,还是有很多人约我出去玩。有同学,有同事,同学里有本系的也有他系的,同事里有本部门也有兄弟部门的。他们给我花钱,我拒绝,他们向我示爱,我也拒绝。渐渐地我与他们都疏远了,他们说我心狠。单位里的女孩则认为我是个好人,只是有点傻。我笑的很不自在。因为我的心里容不下别人。
十月的北京,风很大,秋高气爽说的就是他。我选择了一个霞光万丈的傍晚给他发短信,太阳试图在落山前烧掉整个天空的云,我也希望,他能给我一个交代。
他回短信说他在搬家,并且开玩笑,希望我去帮他打扫屋子。我对他说少来这套,刚联系上就让我跑两个小时去你家给你当劳力,没门儿,改天早点吧,我一定去帮你收拾屋子。
我们收了线,等我想起要他看看漫天的彩霞时,太阳已经落了下去,天空一片深紫,像是在哭诉,又像是睡着了。
过了两天,我正趴在床上看书,我妈一边从客厅举着电话进来,一边数落我,怎么一回家就把电话调成振动,这得有多误事等等之类。我接过电话扫了一眼是他,赶忙蒙住被子,按键接听。
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出来我准备考公务员,询问我准备的怎么样。他的声音温柔极了,我迷迷糊糊回答他的问题,据他说是前言不搭后语。这次通话一共五分三十二秒,是他先挂的。
短信是个好东西,他能让你说不出口的话飞到对方的眼睛里。我们开始每天用文字的交流,从我们刚下班,直到他昏昏沉沉抱着手机入睡。我总会耐心的等待,等到我认为他已经睡熟时,再悄悄地关机睡觉。
公务员的考试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暂时在朋友的公司做行政秘书,新公司的忙碌和新工作的激情,一时间把儿女情长抛在脑后,我们彼此都明白,爱情不能败给现实,唯有努力。那一年的圣诞节,公司同事聚餐,可以携带家属,我间接邀请希望他来参加。他回复:亲爱的柔,做我女友吧,让我照顾你,一辈子不长,我要一直,永远!我想为你唱离歌,对你说情话,给你写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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