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流年

红豆流年

来往如梭小说2026-01-21 01:42:54
我的腕上有串用红豆编起来的手链,暗沉的红色,他们说,那是血的颜色。迦南的蝴蝶手链是年年送的。我告诉年年,我喜欢红色,透漏着寂寞的红色。于是,年年送了它给我,并且帮我戴在手腕上。他说,络络,你不准寂寞。
我的腕上有串用红豆编起来的手链,暗沉的红色,他们说,那是血的颜色。

迦南的蝴蝶
手链是年年送的。我告诉年年,我喜欢红色,透漏着寂寞的红色。于是,年年送了它给我,并且帮我戴在手腕上。他说,络络,你不准寂寞。
我有时候会去想念那时候的时光。
那还是属于单纯的年代,仅是贪恋一些喜欢和暧昧的字眼,没有留恋,也没有伤感。心里面干干净净,就像当时剪得干干净净的指甲,梳得整整齐齐的马尾,喜欢寻找有阳光的大片空地,喜欢穿耀眼的白,一尘不染。
那时候的我,真是那样好的。
就是那个时候,我遇见了迦南。
迦南。我反复念叨他的名字,在我第一次知道他名字的时候。那种感觉是特别的,我所倾慕的那种特别,别致的名字,别致的脸。
同他遇见是在初秋的季节,残余着夏天未走的炎热,还夹杂了秋天的凉风和高爽。
叶子开始零落的时候,他经常穿一件白色汗衫,在跑道上狂奔。动作轻盈,好像那些快要飞起来的鸟。我看见的是他不羁的灵魂。
他是那样别致的。
我站在高处,贴着画室的玻璃窗看他。我在画板上将他画下来,是他伸展双臂飞翔的姿态。
年年走到我旁边,看我的素描图,沉默不语。我抬头看他的脸,没有表情。他就是这样冷漠的孩子,冷漠得像被冻结在冰层里面,背向阳光,浅淡地笑。
但是我知道,年年,他其实是那样好的。我知道,因为他的画,里面有彩色的世界,有冬天里的阳光。着笔柔和,他的心也是那样柔软的。
后来我真的同迦南在一道了。他看见了我的那幅画,便来找我。
他说,络络,你画得那是我吗?络络,你喜欢我吗?
他没有说任何关于他喜欢我的话,没有告白,却只问,我是不是喜欢他。
我没有点头,没有回答,只是仰头抬眼看着他。
后来,他也没有再问我,就牵了我的手。迦南,他教会我的,是五指相扣。可是,后来,他并没有在我生命里面做任何的停留。他还是走了。
年年说,迦南是一个地方,那里有最好看的蝴蝶。只是,迦南不是去的迦南,迦南他去的是北方。我在南方,他在北方,而这样不用过海不用漂洋的距离已经足够让我们再不会见面。我们谁也看不见那个叫做迦南的地方那些最好看的蝴蝶。
迦南,他教会了我五指相扣,也教会了我思念和寂寞的痛。

红豆的印记
和安是在高三开学的时候转来我们班上的。
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我就想起了迦南。他同他是一样的,有一样的别致,好看的脸,和不羁的眼神。
这确是我喜欢的。
我想念迦南,我喜欢和安。
但是再没有一个叫和安的地方,会同迦南一样有最好看的蝴蝶。所以,他们并不是一样的。迦南喜欢我,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但是他会用力握住我的手,让我感觉到痛,让我听见骨头的响动。他会紧扣住我的五指,同我说,络络,这样牵手的方式是种牢锁,我们以后都不会分开。
那些总说不会分开的人,到最后都是要分开的。
这句话是和安说的。在没有阳光的阴天里,他背向我,用没有起伏的语调这么说着。他的声音是很随意的,夹杂在风里面,没有阳光的懒散,却让我思维停滞。
我想,和安是寂寞的。他的寂寞我是知道的,他的眼神,他的表情,属于他的一切,都让我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寂寞。
他伸出左臂给我看。那是一条很长的伤疤,顺着青色凸起的筋脉蔓延到肩膀。伤疤很旧了,带了时间流过的痕迹,变成了黯淡的褐色。他用淡然的目光看它,没有表情。他并没有告诉我那是怎么来的,我只觉得那条伤疤蔓延到的地方是他的心脏。
和安从不同我说任何暧昧的句子,也从不给我任何既定的眼神。我们之间有时候甚至是陌生的。他的座位与我隔了一条过道,我便隔着那条过道看他的侧脸。我总在这么看着他的时候,无休止地想起迦南来,我会去想象一处有蝴蝶飞过的美地,还有倾斜下来的那些慵懒而肆意的阳光。
我喜欢和安,却从未同他说起。同桌的方岚用闪光的眼角看着和安,她扯着我的衣袖说,你看,他真是好看。
方岚对和安的喜欢同她的年轻一样张扬。她喜欢他,并且后来的某一天,她终究是对他告白了。
她选择了中午,他站在课桌旁边的时候,她朝他走过去,一直走到他面前停住,双眼直勾勾地看他。末了,她问他:和安,你觉得我怎么样?她眼睛闪着奇异的光,一眨不眨,一脸认真的表情。他却在几秒钟之后,弯腰大笑起来。那样的笑,我从未在和安脸上看见过。和安同我走在一块儿的时候,有的只是寂寞的表情。
那时候,我心脏有些隐约的苦涩。我又开始没完没了地想念迦南,想念他温热的手掌。
后来,和安与方岚,他们真的在一起了。方岚不再拉着我的衣袖同我喋喋不休地说有关和安的一切,因为她把所有的时间都摆在了和安的身边。甚至,她连同座位都和我换了,于是那之后,我同和安不再是只隔了一个过道,而是在那个过道之间又多了一个方岚。
我经常在学校的车道那边看见他们,看见他们张扬的青春。方岚喜欢坐在和安的单车后面搂着他的腰,他的单车肆无忌惮地从保安的眼皮底下窜出校门。保安一脸迟钝的表情,他们却笑到直不起腰来。
我想,和安同方岚在一道,也真是好的。
和安,他那样笑,真是好。

后来的后来,那是多久之后的某一天,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晰了。记忆中停留下来的仅是那个早上的时间,那个早上的天气。
没有光合作用的早上,没有叶绿素的清香。那是上学的一段路程,我骑着我的小鸟,在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之间穿梭。刚经过隧道,我忽地听见后面有人喊我。
那声音喊我,络络。
络络。像是迦南的声音,清爽的,满满的阳光仿佛要溢出来一样。
于是我回过头去,松开一边的把手。当然,我并没有看见谁。没有想象中的谁,却在眼前一片黑暗中连人带车摔了下去。脑袋撞到地面上的时候,我并不觉得疼,却只有麻木的感觉。从四肢到心脏。
爬起来的时候,地上有一滩血。那是从我下巴的地方流出来的,并且血还在继续不停地流出来,在我白色的带帽衫上面开出一朵朵红色的花来。
我眼睛模糊着,模糊着看见了和安。方岚依旧坐在他的单车后面,背向我。和安的视线笔直地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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