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酒罐
照例又是在零晨五点中从梦中惊醒,不差一分,不多一分。醒来就再来睡不着,看着墙上投进来路灯混着建筑物摇拽的光影,内心一阵惆怅。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一个人,许久都没有想起过的人,如果不是失眠,也许我不会
照例又是在零晨五点中从梦中惊醒,不差一分,不多一分。醒来就再来睡不着,看着墙上投进来路灯混着建筑物摇拽的光影,内心一阵惆怅。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一个人,许久都没有想起过的人,如果不是失眠,也许我不会再这么深刻的去回忆他。酒罐,不是装酒的瓶子,而是一个人的乳名。大名张应传,连老师叫起来都觉得有点别扭,久而久之也就忘了。想起他的名字来就觉得好笑,不知道他爹妈咋就想起了这个怪名,小时候私下来找他研究过为什么起了这个名,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兴许那天他老爹喝多了,一高兴就给他落了一个装酒的罐子,闲来无事我就一个人瞎猜。
酒罐比我长几岁,长几岁忘了,真觉得自己挺没良心的,现在已经无法清晰的忆起他的面孔,岁月是最无情的。他在我的生命里并没有伴演着重要的角色,却在我懵懂的童年占据了大部分的生活,零星的记忆里,他总是被我惆怅的想起,很快的遗忘。
酒罐是个很能说会道的人,每次跟他一起聊天,他总是能侃侃而谈。那时候我们觉得他特牛,就那么小一个脑袋瓜儿,同是人生父母养的,见是东西大至差不多,他怎么就懂得那么多?在若干年想起,具体已经记不起他说了些什么了,但总觉他说得很在理上,这种本领像是与生俱来,如果说是知识丰富了他的大脑,可他并不是什么好学生,而且还生在这么闭塞的山村。
那会儿,村里隔三差五的就开会选村长书记啊什么的,他父亲就是书记,但光知道喝酒。我们都说他应该去接替他的父亲,不是取笑他,而是觉得他真的能胜任这个角色,比起村子里那些个呆滞的村长书记,我和伙伴们都觉得他是具备这种领导气质的。
酒罐是一个长得挺帅的人,他还有一个哥哥也生得相当俊俏,村里人都说是一对金童,他们家很穷,但是却生了两个人人都嫉妒的孩子,又聪明又漂亮。后来也许连老天都嫉妒他们,让这个一度贫穷的家庭一再的不堪负重。
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领导气质,小伙伴儿们都喜欢听他的。在村子里我们就单陈姓两家,其他一大庄人都姓张。在那种地方姓氏少的总是会被大族人给欺负,我们也不例外,起房子有人反对你,种地也有人反对你,经常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小时候我生生的恨那些村里的大人。好在也不是所有的人家户都这样,也有一半的人家相处和平,他们从不与人争什么,小孩子除了几家闹得凶得其他还在一起耍。那时候只要是谁家又为难了我们,酒罐就会带上几个要好的伙伴堵上他们家的烟囱,或是在墙洞里塞上松毛点燃,当主人家出来时他们早已逃之夭夭,然后就没事一样晃到我家来请功,每当这时候我就兴高采烈的接待他们,心中狠狠地出一口恶气。那时心里总想,有一天我一定离开这些恶人,永远都不要回来,到现在倒也真的没有必要再回去了。
在村里,女孩子很少,只有三个,几乎就没有同龄好玩伴儿。大的全嫁了出去,小的又哇哇待乳。我有一个堂姐,基本上不说话。还有一个刘姓女子,她妈妈很凶,基本上我们也不敢怎么去找她玩儿,好像在她的生命里一天到晚除了上学以外就是种不完的地,栽不完的菜,那时候女孩子要是懒了,觉得没出息,长大了是没人要的。
我天生好动,有书看就坐得住,并且可以整天整的不出门。通常我在做完家务活就坐在屋后的大树下等酒罐,他做完活一般都喜欢从我家门口路过。等他回来我就跟在屁股后面到他家去借小人书,现在都没有想通他当时那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书呢。我看书很快,看完没有新书的时候,就把书翻来覆去的看以打发时间,后来没看的了就去看课本里面的故事,我只喜欢故事。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我却总是能被书里的情节打动,书看多了人也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一下雨我就紧锁眉头,如果被酒罐看见他总是笑我做作。
周末是我喜欢的日子,我们读小学那会儿还没有实行什么双休日,每个星期只有一天,所以格外的保贵。没有女孩子,我就跟村里的男伴玩儿,以酒罐为首的逮(抓)人游戏,单调的生活使这个游戏成为了我们童年的消遣重点,乐此不彼。
一大群人,年龄相差不多,就像是例行的生活故事一样里面总有几个笨的,大家就采用比手背和手掌的方式,谁出掌独立了就由谁就当头家,其他人就各自找方向乱跑,头家就得去追,抓到一个就算他被他俘虏了,得跟他一起抓剩下的人。故事总是有穿插的地方,和其他人的故事一样,酒罐总是里面跑得最快的一个,而我总是比较倒霉的一个,大部分都是我当头家。我老跑不赢他们,酒罐在我抓人的时候就总是不小心地跑在我面前,而又不小心地被我抓住,抓住他我就不用再动手了,眨眼功夫其他人就全被他俘虏,大大满足了我的虚荣心,心里感觉是吃了老黄瓜一样甜。
日子老混老混的就过去了,一眨眼升上了初中,升上初中的时候国家开始实行双休日。那时候我们读初中得走上一段差不多四五个小时的山路,就只能一个星期回一次家,我开始了人生的住校生涯。
酒罐比我高一级,他读初中的时候成绩不算好,嘴却是更油滑了,有了新鲜的事物,彼此就很少再见面。他老是逃课,即使在学校也很少见到他,开始有很多不同的新面孔出现,渐渐的也忘了他的存在。有次听同学说他追校长的侄女儿,校长上给他上政治课,就更不见他人影了,也会遇见他喜欢过女孩儿,看起来挺有气质也挺漂亮的,觉得他还蛮有眼光,只是对他的处境心里没来由的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在校时我也不是好学生,成绩一班,差生班的尖子,尖子班的差生。还时不时的逃逃课、抄作业应付平时老师安排的练习题。初二那年发生一件事,我的多愁善感发挥到了极至。一连阴霾一个星期的天气让我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我不知道是怎么想到的,只觉得人生是一场虚空的表演。
在一次政治课晚自习的时候,老师叫我们做卷子,我对政治不感兴趣,就拿着英语卷子发呆,被老师看见然后叫我滚出去,当时不知那里来的火气,我腾地站起来就往外走。走出教室门一看突然有种想逃跑的感觉,当即就往校外跑去,在离学校一百米不到的地方有一个水库,很大,平时我们都在那洗衣服,水库很深,常听大人们说淹死过很多的人。我想也没想直接奔向水库,这下老师被吓到了,带着全班学生追出来,本来没有跳水的想法,被他这一逼我还真有些迫上梁山的冲动,感觉不跳就太丢分了,我直奔上水库边停泊的一艘船上。
在我跳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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