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秋声最好听

只有秋声最好听

公餗散文2025-11-17 22:48:51
几片黄中带绿的叶子,从过季的豆角秧上和爬满葡萄藤的架上飘落下来,藏在了头伏种下才几天就长得郁郁葱葱的萝卜菜的株间,看样子已经有些日子了。它们被垄沟埝埂的地气在日间就悄悄地熏软了,黄昏时分便越发地服帖。
几片黄中带绿的叶子,从过季的豆角秧上和爬满葡萄藤的架上飘落下来,藏在了头伏种下才几天就长得郁郁葱葱的萝卜菜的株间,看样子已经有些日子了。它们被垄沟埝埂的地气在日间就悄悄地熏软了,黄昏时分便越发地服帖。清晰的纹理脉络之间逸出淡淡的香甜,弥漫在整个小院的空气里,让人如品明前勾青,舌齿生津之余便有了一种爽心静气凝神的不俗。
最乐于落日前的幽静。花前藤下,扯一本闲书,随意坐在阳光残留其中的石墩上,慢慢地体会着余温的味道。清风徐来,带着初秋的凉爽,晃动着还没有染黄的葡萄叶子,把射在脸上的光线切来切去。我看不到,但我想像得出,一旦被摄影爱好者发现,这张内容丰富的脸一定会被长枪短炮所追逐。假若跟前有一位以田园风情为主题的画家在,那么,一幅《青藤书香图?会使他声名大噪。多亏是想像,我可不想使人大噪。
太阳在长,长得越来越圆,越来越大。天边的那片云竭尽了全力,但终因没能托住那滚烫的圆轮而羞得满脸通红。日落了,蜻蜓出来了。在墙头树梢,葱尖架旁穿梭般地逮着飞虫。两对极其对称的翅膀似乎一动不动,却能翻飞自如,灵敏得让我发呆。风停了,蜘蛛出来了。滚圆的身体攀在不知何时牵在两棵樱桃树间的丝上,快速地织着它的网。那憨态可爱极了,惹得我顺手折下一段小树枝,轻轻地点了一下它的屁股。它超乎我想像的机灵,那些细腿怎么那么好用,挠扯挠扯就钻进了树叶间藏了起来。鸟栖了,蟋蟀出来了。严格的讲,是蟋蟀的声音出来了。从去年开始,院外的柳林里不知从哪飞来了几只白头鹎,头黑间白,体态优美,叫声悦人。每天清晨和傍晚都嘀溜百啭地炫耀一番。喜欢登高枝,不怕人。有时,我吹口哨逗它,它一定毫不示弱地和你比拼着歌喉,让我想起了小学时班级之间的拉歌场面。天黑下来的时候,它们带着歌声飞走了。这时,憋了一天的蟋蟀们出场了。墙缝里,青稞间,其实我也说不清在哪里。一曲接一曲美妙之音清新悦耳,此起彼伏。
窗里透出的光,照在廊前小鱼池的水面上,诱得飞虫飞来飞去,有的甚至直接入水,害得鱼们不得休息,啪啪啪地跃起抢食。屋檐下的一只陈年葫芦,端坐在木制的条凳上,吧嗒吧嗒地接着外挂空调机上滴出的水滴。那声音不急不缓,不噪不静,不柔不刚,若有若无的自然令我陶醉,以至于丝毫没有察觉到晚露早已湿了我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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