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

“十”字

能绩散文2025-10-29 11:00:13
小时候,我是很怕医生的,若看了赤脚医生的药箱,尤其见到那个白底儿红色的“十”字标志。就会让我联想到打针、吃药,甚至还会想到死亡。可是,由于幺妹的缘故,我又不得不面对“十”字。幺妹是个早产儿,听母亲讲:
小时候,我是很怕医生的,若看了赤脚医生的药箱,尤其见到那个白底儿红色的“十”字标志。就会让我联想到打针、吃药,甚至还会想到死亡。
可是,由于幺妹的缘故,我又不得不面对“十”字。幺妹是个早产儿,听母亲讲:“幺妹生下来就没有手、脚趾甲,而且肉皮特嫩,包裹时稍微不注意,就碰破了,极不爱愈合。”
我还经常听到操劳过度的母亲自言自语:“幺妹是不是太娇贵了呀,幺妹真不该来我们这个家啊!”每当这时,幺妹都会哭得更来劲儿了,好像及其委屈似的。因此,只要是她能止住哭声,那就是我们这个十口人的大家庭,十有八九心愿了。
会爬的幺妹很吃力,我在前面那么引逗她,她艰难得的样子——会急哭的。我难免又引来一场公愤,亦或者被父亲踢上两脚:“吃饱饭了?啊?听不到她奏乐,你不舒服是不?”
又一天,我与幺妹玩耍,我拽着她腿,突然发现:“娘,幺妹的两条腿不一般长啊!”娘赶忙放下厨房的活计,跑进来,两手在围裙上擦后,仔细察看:“是不是你把她扯的,没轻没重的。让你照看一会儿,怎么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呢?”
“我没有,我要是有,她早就哭了。”我还敢争辩。
好像幺妹听到娘来了,有了撑腰的,她又大哭起来,我知道责任是逃不掉了。那晚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的,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父亲愤怒的眼神简直喷出火来,都集中在那双粗糙的大手上,向我的脸上掴来。我突然惊醒:“爹,你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不敢……”母亲把我搂在怀里安慰我发抖的身子。
从那以后,我便背上了弄瘸幺妹的罪名。私下里我也像躲瘟疫似的不敢接近幺妹,就是她召唤我,我都会跑掉。
幺妹五岁时,因为重感冒被赤脚医生推荐到医院。检查中,医生还发现了:幺妹是先天性的右侧骨股头错位并且里面已经长满了肉。别说走路,就是一动都磨蹭,能不痛么?
然而,这次虽说我已沉冤昭雪,可是幺妹因为耽误了最佳治疗期,造成肺泡严重感染,再没能回来。
渐渐的大了,我才知道,大部分人在去往另一个世界之前,都要来见这个“十”字。
处在“十”字路口的人们,再次回来,再次接触一些人或者做一些事情会让人很陌生,就是自己都不太理解,怎么还想到了仁慈?从来没有过的宽容?心理如何还来了一种施予后的那份快感呢?
难道这个并不复杂的“十”字真有这么大的魔力吗?其实,魔力还不止此吧。
我这个人虽不信教,但不反对信仰。因此,也并不去解读……为什么教堂里要挂十字架啊?为什么有罪的人要与十字架绑在一起呢?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会在许多时候在胸前画“十”字呀?
立业成家后,一个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一位智者,他说:“我们的身体或者是身影,可能很少出现在十字交叉点上,可是,我们必须让自己的思想经常处在这个十字交叉点上。因为这里四通八达,眼界最好。”
他还说:“能让思维站在这里,就等于把自己与社会融合了;就等于把别人包容了;就等于把自己更新了。”
一段时间里,我都费解于智者的话里。
后来,我因困惑在一条没有出口的胡同里,更痛苦于没有骄人的业绩。于是,我决定去另辟蹊径,来到尔虞我诈的商海中,一时间又分不清是灵魂与肉体两者究竟谁在支配谁?逼迫得把自己的真实想法隐藏到几乎连自己都很难发现了;把别人的善意想象为一种欲擒故纵;把合情合理、平凡而简单的总怀疑成不可能,非要设置障碍而后才觉得安然。
终于有一天,我又与那个“十”字见面了,当我醒后听到医生说的第一句话:“我们是把你的身体在“十”字路口处拉回来了,能把你的思想在“十”字路口拉回来,关键靠你自己呀!”
我笑了笑,虚弱中不失幽默:“还是让思想站在那吧,也许这样的人生会更豁达而乐观,得到的何止是换位思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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