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失宠于上帝的孩子
乐乐看到我的时候,丢下了手中一直把玩的奥特曼玩具,露出了溢满笑意的酒窝,步伐轻快的来到我身边,只是在他的阿胶出,那条彗星的尾巴依然忧伤的印刻在皮肤上。我在做志愿者的时候认识了乐乐,那时,在襁褓中均匀呼
乐乐看到我的时候,丢下了手中一直把玩的奥特曼玩具,露出了溢满笑意的酒窝,步伐轻快的来到我身边,只是在他的阿胶出,那条彗星的尾巴依然忧伤的印刻在皮肤上。我在做志愿者的时候认识了乐乐,那时,在襁褓中均匀呼吸着的他,还不到会说话的年纪,小家伙闭着的眼睛把这片画满了凌乱和混沌的世界隔离开来,耳朵里面也不再回响着遍地的哀号和哭喊,他只是安然的睡着,仿佛自己依然是一个被幸福和宠爱包围的小孩。
当我获知他的父母已经把灵魂交还给上帝之后,我自动的担当起了照顾乐乐的责任。
乐乐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把他紧紧抱在怀里的我,小家伙滴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看,没有哭喊,没有挣扎。
这里的天象以不同于往日,漫天阴沉的云似要把天空挤出一个大大的裂痕,大地是不是的微微震颤着,周围失去了水泥钢瓦的建筑,夷为平地的城市几乎可以看到天的另一边。
不断增加的伤员就像是一条鞭子一样,狠狠地抽着像旋转的陀螺一样的医生和护士,他们无法停歇,难免会手忙脚乱,也许到现在才知道,医院里平常做的应急演练在此刻显得多么微不足道。
“好了”,“死了”,“找不到了”是那时候频繁说出的话,简短的几个字没有任何的修饰,只是冷冰冷的从嘴里面跳出来,没有人计较此刻说话的语气,指向更多的把靠近死亡边缘的伤员拉回来。
乐乐在我怀里眨着眼看着这一切,他年轻跳跃的心脏里面丝毫没有被这次天灾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但总有那么一两处在他的身体上烙下了这次灾难的痕迹,乐乐或许感到了额处的疼痛,不时的带着被绷带缠着的手去触摸那块把伤口遮住的纱布。
乐乐一直没有哭,但他碰触伤口的姿势却像锐利的钝器一样狠狠划着我的心口,血液从心房里汩汩流出,像极了眼泪。
手心里突然有了湿湿的感觉,我把乐乐放在临时的一个小床位上,给他换有了湿痕的裤子,白色的床单从床的侧边一直垂到地上,上面有一两处别样的颜色,原先洁白的床单此刻看起来却面目狰狞,我心里颤了颤,给乐乐换好尿片和裤子之后,准备重新抱起他,手托起他的那一刻,我才发觉,自己的小手指被他牢牢地攒在手心里,我不知道一个一岁不到的小孩子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心中有长起了杂草,越来越多,蔓延着不肯停歇。
那几个夜晚异常阴郁,这座城市犹如一根磨得尖刻的钢针,把天空戳得满是针眼,毫无完整可言。
窝棚里至始至终都亮着灯光,没有人停歇,也没有时间让人停歇,角落里有不同于周围惊天动地的声响,几个志愿者正在哄着小孩子入睡,大人们在这里只愿注视着眼前的小孩,没有人敢面对彼此的目光,倘若眼神在不经意间相遇,都会引发一串长长的叹息,像信号弹一样,叹息之后,便会有止不住的哭啕。
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孩子只是摆弄着手边可以够得到的“玩具”,与其说是玩具,不如说那是护士和战士的工作帽。
稍大一些的孩子已经明白了这场天灾让他们失去了什么,角落里的他们从这场灾难发生之时,就没有停止过哭泣。
每一个人的心在这里都像是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一样,被摔得支离破碎,无法完整的缝合。
在这信息发达的时代里,这里的消息通过电视的传输在第一时间里抵达了中国的每一个角落,画面中揪心的景象,触目惊心的数字,让身体有了切肤般的疼痛感。
当真实的抵达这里的时候,面前的废墟和哀号就那样直直的展现在眼前,像被闪电刹那间击中一样,掀开后的水泥板,那些幼小的孩子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像睡着了一般,却永远不会醒来。
带乐乐转到北方的一家医院后,我也了解到了乐乐的家庭,他的父亲患有癌症,在生命随时会凋零的年岁里,他一直努力的让自己活得更久,谁也没有想到,连死神拼了命都夺不走的坚强生命,会在这突如其来的灾难中瞬间消逝。
两年前的回忆到这里突然切断了画面,此时的乐乐已经能够说出一些简单的句子。
“姐姐,”乐乐拉着我的手,我随他走到桌前,上面有一幅画,也不能说是画,那只是一些涂鸦,毫无预置的色彩把这张白纸渲染的有了色彩。
“乐乐画的吗?”我拿起画。
乐乐点点头。
“很好看。”我微笑着说。
乐乐的两个小酒窝此刻有跳跃了脸颊上,脸上渐渐的漾开一圈又一圈的笑意。
我把画放到桌子上之后,乐乐指着自己的右手说:“姐姐,为什么,我的这只手拿不起画笔?”
乐乐的话宛如绳索一般紧紧地缠绕着我,越缠越紧,那种疼痛感随着呼吸慢慢的上升到喉咙口,堵住了声音。
我把乐乐搂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轻拍着他的背,“乐乐,有很多人都是这样子的,以后进了学校读书,你可以向小朋友展示,看,我可以用左手写字呢。”
乐乐趴在我的背上咯咯的笑了,清脆的声音让我感觉到天旋地转。
现在的他,处于比懵懂还要懵懂的年岁,那场天灾距离他可以承受的心灵依然很远,我不知道在乐乐长大懂事的时候,那些模模糊糊的画面会不会突然清晰的杵在他的眼前,到那时,我又该怎样的劝慰乐乐呢,乐乐积蓄了十几年的泪水会不会像那次灾难一样,毫无预兆的从最深处突然喷发,止也止不住。
如1976年唐山地震之后的孩子,他们现在也许在社会上努力的生存着,有时会在报纸上看到他们此刻幸福的模样。
只是在这些表面的安慰之后,真的那么幸福吗?天灾是人们永远无法遗忘的伤痛,地震之后的“后来”,岁月慢慢的沉淀,人们也在善良的祝愿中过滤了那些孩子们的伤痛。
乐乐或许是幸运的,但同时也将面对悲伤和孤单,和他一样年纪的孩子有些已经去了天国,乐乐长大之后痛苦和思念会刺痛他成长的心灵,那时,他还会不会带着天真愉悦的心情听着此刻大厅里欢快优美的乐曲。
我带着乐乐推开房间的门,童话般场景的大厅里站满了小小的孩子,他们和乐乐拥有同样的名字——地震孤儿。
乐乐松开我的手,很快进入了那片彩色的世界,他和周围的伙伴尽兴的跳着,纯真的眼神让我感到这里的“六一”和别处并没有什么不同。
单纯美好的笑容在乐乐脸上从来没有退去,我多么希望,十年后,忧伤不要掩盖住乐乐的笑容,或许,懂事的他,会极力的把悲伤藏在心底,让我看到他依然如小时候一样的笑靥,但我知道,那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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