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铃的大豆,你摇来了行什么?

摇铃的大豆,你摇来了行什么?

咨怨散文2025-11-26 03:28:49
一阵瓢泼大雨过后,半山腰上的黄豆秧苗喝饱了水,得意地昂起了头,骄傲地挺直了脊梁,兴奋地直往起窜。温柔的风轻轻地抚摸着她们稚嫩的脸,她们彬彬有礼地回应着微风的盛情,形成一道道绿色的涟漪,并发出“唰、唰”
一阵瓢泼大雨过后,半山腰上的黄豆秧苗喝饱了水,得意地昂起了头,骄傲地挺直了脊梁,兴奋地直往起窜。温柔的风轻轻地抚摸着她们稚嫩的脸,她们彬彬有礼地回应着微风的盛情,形成一道道绿色的涟漪,并发出“唰、唰”的微响,恰似秧苗浅唱低吟,在向她的伴侣——多情的大地传递着緾绵的情话。大地用他那黝黑的脸庞亲吻他俏丽的佳人,用他那博大的胸怀紧紧地拥抱着他的最爱。知了偷偷地看见了,调皮地站在枝头嘻笑,不停地唱着婉转动听的山歌为有情人真诚地祝福。
勤劳朴实的山里人一边拔草,一边不时地直起腰来抹一把满脸的汗水,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写满沧桑的脸上眉开眼笑。他们翘首企盼着一地的青苗安然无恙地开花、结豆荚、成熟,变成他们手里的一沓沓钞票,帮助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

自从林场分给他们山地以来,他们就开始起早贪晚、辛勤地开垦这片赖以生存的处女地。头道工序是把大大小小的树木统统锯倒,把灌木砍光,把荆条割尽,堆到地边去。有的人嫌往地边抱,既窝工又费力,就干脆点一把火烧光,灰烬就成了最好的肥料;第二道工序是片地。他们把树墩连根拔起,把树栅刨出,把草皮片光,露出黑黝黝的土层,土壤松软肥沃,最适宜种大豆。

准备工作做好了。“芒种”时节,一家老少背着黄豆种子,到山上播种一年的希望,人手不够,他们不惜花钱雇工种地,赶上手头紧,狠狠心透支,花高利抬钱,挖肉补疮。大忙季节,本场里小工紧俏,只好到外地“挖掘人才”,每天除了支付每人20元工资,外加包食宿。这是十年以前的行情。现在,水涨船高,小工成了“大腕”,“出场费”高得惊人。
全民总动员,抢前抓早,终天把身负重托的黄豆种子埋藏在了地里,再打上封闭药,把杂草消灭在萌芽状态。几天以后,种子的小头儿悄悄地钻出了地面,她们羞涩地低着头,眯缝着眼睛,好像被强烈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经过一夜的休整,眼睛睁开了,东张西望,四处寻找自己的小伙伴。淅淅沥沥的小雨均匀地洒在她们身上,她们贪婪地吮吸着甘露,执着地生长着,热浪把她们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主人们喜欢得不得了,像看护自己的孩子一样精心地呵护她们,把与她们争抢营养品的杂草全部清除,每天与她们说悄悄话儿。天公几天不普降甘霖,她们就一蹶不振,耷拉着头,默默无语,不理睬主人。主人急得焦头烂额,生怕自己的宝贝儿有闪失。

赶上风调雨顺,天遂人愿,皆大欢喜;如果持续干旱或内涝,就会影响收成。
提心吊胆苦熬一年的三分之一,终于盼来了金光闪闪的喜人景象。瞧!一串串饱满的豆荚密密麻麻地点缀在细小的豆枝上,变得又老又丑的豆枝承载着这份厚重的爱,幸福地倾斜着身体,用她那瘦弱的身躯托起一轮轮圣洁的弯月。金风拂过,豆枝摇摆不定,豆荚之间互相碰撞,发出有节奏的“哗啦哗啦”的响声,像串串风铃在风中舞动。豆荚咧着小嘴笑出了声,把圆圆的豆粒儿吐了出来。主人们也咧嘴笑了,他们挥舞着银镰收割着一地的劳动成果,收割着幸福,收割着大把大把的钞票,收割着热气腾腾的好日子。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好收成的背后暗藏着隐患。因为他们开垦绿地,已严重破坏了生态平衡,森林涵养水源、防风固沙、调节空气的能力急剧下降,后果不堪设想。但这也不能怪他们,因为他们种地也是迫不得已,不种地靠什么生活?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个人问题,是重大的社会问题。虽然现在国家已经实施了“退耕还林”的政策,也有一部分土地被收回,植树造林了,但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下一步还不知怎么样走?如果不让山里人种地,就得给他们找一条出路。也许这不是我一介草民应该关心的问题。

大豆摇铃,山里人喜上眉稍,但从另一个角度看,究竟摇来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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