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剪清风

一剪清风

堕坑落堑散文2025-04-16 09:26:28
晚饭后,去青山湖散步。几天没去,湖水浅了一大截。一块接一块的湿地上,野花野草长得那叫一个欢!其间散落着很多碎碎的小白花,晚风里,那婆娑的美,已经藏了一点小小的坚强,却依旧不失邻家小妹般的羞涩和清纯。想
晚饭后,去青山湖散步。几天没去,湖水浅了一大截。一块接一块的湿地上,野花野草长得那叫一个欢!其间散落着很多碎碎的小白花,晚风里,那婆娑的美,已经藏了一点小小的坚强,却依旧不失邻家小妹般的羞涩和清纯。想是这尘世有她一场牵扯不断的浓情罢,她才这么急急地赶在雨季来临前,拿所有的精力都用来痴情了,直至花事烂漫到难收难管。浓情总是短暂,汛期在即,湖水一涨,这蓬勃灿烂的生命就会戛然而止。想到这里,忍不住地,替她们细细地心碎——这世间最易灼伤的为什么总是痴情和至爱呢!?
身后是大片的空旷之地,记得曾经也是白墙黑瓦,人欢狗吠的,修堤时统一迁拆了。据说土地已经出让,却一直未见有地产商来打桩开发,此刻便成了只见瓦砾,不见庄稼的荒地。想起小时侯读《聊斋》,书生在山清水秀处得遇佳人,四目相对,便是放不下的前世今生,继而郎情妾意,尽享一夜的万千柔情。他日书生功成名就,时时挂念的依然是曾经的鸳梦醉人,故特意重返旧地,映入眼眸的却是老树寒鸦荒冢,再不见昔日的叶嫩花初,人面桃花。眨眼间,所有的诗情画意都已不复存在,呜呼哀哉!
这世间啊,有些东西是可以放下的,有些是放不下的。正如某些过往,你刻意用遗忘的姿态去封尘,偏偏时不时会像电影画面般映入脑海,才知道原来剧情一直隐在心底。曾几何时,变得细腻如蚕织,又简单若清水,就像这湖,静水深流,却常常还有燕尾不经意掠过水面,免不了层层叠叠的涟漪。
临岸的石壁上爬着些小螺,舒着软软的斧足,乖乖睡着不吵闹;淘气的鱼儿,在水里钻来钻去,不知疲倦地玩自己的游戏;随波漾着的水草,枝蔓柔软得像舒伯特的小夜曲……这些倘在诗人眼中,应该即兴便能吟出几首好诗来,我没这么大的能耐,只在记忆库里翻寻得“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和那一支长篙。志摩美丽的诗句恰似凉风中的温柔,把这将暗未暗的夜晚也多情地荡漾进柔柔的水波里了。心之湄,仿佛也暖暖地散落着夕阳金色的余晖,温软而舒适。
湖中央,一个中年男子坐着橡皮筏子在网鱼,时而撒时而收,可常常什么也没有。我想,或许他打捞的就是一种心情吧,一份期盼中的愉悦,一份过程中的满足。其实,人生也这样,就算你不知道下一网是什么,依然会执着地在这纷繁复杂的生活之海里探询着前进。岸边还有垂钓的,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界就只眼前这一块。垂钓者,更在乎钓,何乎于鱼!人生,不亦如斯。不必太在意结果,能享受过程就好。
湖面上,一群白鹭飞了落,落了飞,草丛里,蛙声有节律地高声鸣唱,它们都有自己的世界,在自己的世界里无聊或者陶醉。它们也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在这里,它们才是主人呢。还是清风善解人意,从远处给我传送来断断续续的琴声,是马头琴吧,悠远,绵长,醇厚,深情,若湖中之水,一点点将我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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