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悟的代价

顿悟的代价

偏斜小说2025-10-03 18:31:08
夏一清所在的股室是市里的清水衙门,虽贵为股长却没有什么油水,也不知道灰色收入是怎么回事以及怎么取得,常常为当这样的驴粪球外面光的公务员而苦恼。心思转到这上面后,就在某一天,脑筋似乎一下子来了灵感,他就
夏一清所在的股室是市里的清水衙门,虽贵为股长却没有什么油水,也不知道灰色收入是怎么回事以及怎么取得,常常为当这样的驴粪球外面光的公务员而苦恼。心思转到这上面后,就在某一天,脑筋似乎一下子来了灵感,他就发现目极所处遍是增加灰色收入的手段呀!而且看上去个个名正言顺,感情关系上说得过去,党纪国法大致上还不犯,自己还能捞个人气旺盛,银子盆满钵满。
夏一清把这个发现说与妻子赵晓曼,夫妻俩偷着乐了半宿,真是天佑你我,终于开窍找到了致富捷径:设事由,广撒网。
正好儿子定亲,这是很好的由头。以往这种事情按习俗都是七大姨和八大姑们参与,这回咱呢改一下子,把朋友、同学、同事和单位联系点负责人们全通知到了。“好!”夫妻俩一拍即合,打定主意后,真是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
现在办事前实行打齐儿,过去打齐儿是总理们、面案、菜案、架托的几个头聚在一起,依照主家办事规模商量买办事宜和人员分工,一般不吃饭,只是抽包烟,喜事时吃块糖而已。现在办事大多都在酒店或请流动饭店,除了总理们、账库房外其它行当基本不用主家派人了,尽管如此,打齐儿的范围反而越来越大了,打齐儿的人数越多,正日子来得人就越多,主人家脸上就越有光,而且参与打齐儿的礼金还比不参与的茬子们要高。
还听说,现在办事的场所越高档,份子额度越高,主家事后赚得越多,咱也高档一家伙。
去了高档酒店,这份子要涨,涨多少来客们都是相互观望的,是不是找几个关系不错的带头出个高份子?“这叫‘打个样’,好,就这么办!!”
俩口子枕边商定后,着手拟定了分工清单,经常出入大领导家的类似庆典,这个夏股长就照葫芦画瓢了。主管咱的大领导们为荣誉总理、局长为总理、常务副局长和办公室主任为执行总理、其它股室主任和各联系单位一把手为副总理,关系不错的几个门路较广、认识人多的哥们负责账房、安桌以及后勤供应。
一切安排就绪后,儿子订婚庆典依计划顺利进行。
有人说,夏股长的儿子这是要旅行结婚呐,听说他儿媳妇是南方人,定婚仪式就当结婚典礼了,之后儿子入赘女方家接替他老丈人做总经理呢。
奥,是嘛!
大家在“吃好喝好”的同喜声中,观赏着小舞台上的轻歌曼舞,一片喜庆。
曲终人散,一搂算本次摆了70桌,每桌按净赚一千元计,纯收入至少7万元。
想不到一个小小创意就立刻有七万元进账,真是金点子,难怪公司要设智囊团、军队要有参谋部呢,真他妈的管用!赵晓曼对丈夫此举佩服地五体投地。
时隔月余,人们还没从这件事的喜悦中退潮,请柬又来了,夏股长儿子结婚庆典定在本月十五。
不是说入赘女方了吗,怎么又办呢?
听说赵晓曼不同意,就这么一个儿子入赘已遭人笑话,再不把婚结在男方,岂不是一辈子抬不起头,让人家骂是吃软饭的货?!
奥,原来如此!说的也是啊!
大伙儿如约到齐了,免不了又一番推杯换盏、祝福恭贺新禧。
这次摆到了85桌,净捞9万多。晚上,赵晓曼和夏一清说起这事都禁不住乐出了声,两人相拥在床上都不住地窃喜自己的聪慧。
原来利用职务之便捞取灰色收入是这样容易。夏股长开始乐此不疲,于是开始了巧立名目之旅:老爷子七十大寿、儿子的儿子满月和百天、购房和乔迁志喜、自己和媳妇生日宴会、新购买一套红酸枝家具……不一而足,人们怨声载道,他财源滚滚。
这年,夏一清的老母哮喘病发作,医治无效,死在隆冬腊月。夏一清和赵晓曼作为老人唯一的儿子儿媳并未露半点哀伤和思念,却全力专注于通知谁和让谁通知。常言说:丧不报,纸不吊。不给人家信儿,别人得了便宜还免不了责怪。给,全给,首先成立治丧委员会,建立热线分头分任务通知发丧日期。
发丧这天,天气阴沉、乌云密布,不知上天是哀恸老太太逝去,还是在嗔怒夏一清的行为做派。
但见车水马龙、人头攒动,花圈锦簇、绵延百八十米。
他老家地方不大,摆上灵棚的院子就基本上没有多大转身的余地了,吃饭的桌子就安排在了大街上,半道街全是饭桌,远远望去,就像士兵列队一样整齐、一样有序,整整3列。村口两头设卡禁止非涉丧机动车穿村过巷。三个流动饭店同时开伙,统一服饰的服务员列队布菜,“先凉后热,先软后硬”,有条不紊,指挥人员手拿对讲机协调座位、调剂菜品,好不壮观!这样的风景小村还是第一次出现,街道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村里人惊叹,当官的人认识人就是多。这回儿真他妈开眼了!
账房更是忙得不可开交,3台点钞机唰唰地在近1小时内几乎没停,都全力地劳作着。临近午饭,夏一清专门在账房逗留了一会儿,初步拢账得知本次办事净收入至少23万元后,志得意满地吃饭去了。
酒足饭饱,电子炮21响,唢呐声喧,起灵啦——
话音才落,哭声乍起,“嘀嘀”两辆警车从闪开的人胡同中急速驶来,猛地停在夏一清老家门前。
6名警察旋即跳下车,一名警官很熟练地拿出一张纸,在一身重孝打着招魂幡的夏一清面前一晃,“你涉嫌借机敛财,请随我们回局接受调查!”不由分说,把夏一清铐走了。
众惊愕,众疑惑,众说纷纭,真的、假的、不知什么原因的哭声伴随着人们的议论一下子笼罩了小村。
治丧委员会成员们个个感觉预兆不祥,起初成员们的荣耀现在变成了恐慌和自保,瞬间做了鸟兽散,几乎眨眼之间小车们跑没了踪影,即便发生剐蹭也没人像平常一样理会了。居然把夏一清家的丧事撂了。
临近傍晚,在夏一清他爹再三恳求下,出于多年乡亲的情分及对死者的尊重,老村长出面,组织大伙和夏一清的本家好歹送逝者入土为安了,只可惜夏一清作为儿子没有尽到孝道送老太太最后一程。
赵晓曼哭得死去活来,哭到了纪检委、哭到了法院,“冤哪!”
“这好日子才开个头,一清你千万不能出事呀!”她焚香祈祷着菩萨的庇佑。
赵晓曼的哭诉和祈祷没能挽救夏一清,不久传出官方消息,夏股长被免去党内外一切职务,开出党籍、开除公职,获刑3年,并依账本清退了从儿子订婚开始到他母亲病逝收纳的所有非亲属礼金。
赵晓曼这下真是动情了,她埋怨自己“我真是瞎了眼,怎么嫁了这么个窝囊废”,她数落夏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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