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舞·杏花阴

血舞·杏花阴

掌戎小说2025-12-03 15:27:58
一、夜·杀世上最可怜的人是谁?每一个人都说自己可怜。需要资助的人多了,人们的怜悯之心便会慢慢减淡,很多事情,便也见怪不怪。狼子胡同,一群乞丐正自抢食酒楼老板弃出的食物,他们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很可怜。但那
一、夜·杀
世上最可怜的人是谁?每一个人都说自己可怜。需要资助的人多了,人们的怜悯之心便会慢慢减淡,很多事情,便也见怪不怪。
狼子胡同,一群乞丐正自抢食酒楼老板弃出的食物,他们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很可怜。但那墙角,还窝着一个比他们更可怜的人,同为乞丐,他的眼睛看不到了,而腿上的残疾,使他走起路来异常艰难。
如此应该是最可怜的人了吧!但他却并不这样认为。此刻的他,正自回忆着儿时的快乐时光——
一望无际的麦田,风荡起墨绿的涟漪。地头,红衣的女孩正自编织什么,他走了过去,姐姐!口中呼唤。女孩转头,握起了他的手掌,两片芦叶扭成的拇指大小的短剑合在他的掌心,记住!男儿应志在四方!

男儿应志在四方!心中轻轻一笑,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连最卑贱的乞丐都算不上,何来志在四方!
遐思之间,身侧忽然传来脚步声,眼睛看不到的人,耳朵一般灵敏的很。听这脚步,栖川已经猜出是谁了。
人分三六五等,在这每一等之间又会分为很多级。上等人对下等人的歧视,下等人对下下等人的歧视,而下下等人之间又是相互歧视与敌对。而栖川,便是这群下下等乞丐嘲弄的对象和欺负的重点。
走来的人叫名则,是这群乞丐中唯一不会嘲弄讥讽他的人,而且对他很好。名则只有十六岁,却已经很懂事了,刚才抢到了两个馒头,想到栖川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便递了一个给他。
手中的馒头还没递到,已经有人劈手夺了过去。名则愤怒而呼,伸手要去抢回,栖川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淡然摇头:“没关系,一餐不吃不会饿的!”
“可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听他说得简单,名则强调!
“或许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我只是饿了一天罢了,没关系!”栖川总是这般谦让,名则却依旧难解愤怒:“有些人,你对他越好了,他便会对你越轻视!”

勉强填饱肚子的乞丐各自寻窝安睡去了,名则也窝在栖川的身边熟睡而去。而栖川,却仍旧兴致的想着幼年之事,在他心里,与其沉浸在现在的苦难中不能自拔,倒不如多想一想以前的快乐,拥有是一种幸福,回忆曾经的拥有,更是一种幸福!
“妈妈!”倚在栖川身边的名则梦中呓语。
微微一呆,习惯的伸臂揽了他的身子,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妈妈在这儿!”栖川口中呢喃,面上轻轻的微笑,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快乐。现实中不能完成的愿望,他在梦中帮他完成。虽然只是一梦,却让他于朦胧之间感受到了母爱的关怀。
欠缺之中,努力为之补救的美好。
名则嗯了一声,将圆圆的脑袋塞进了他的怀抱。

天很高,月很明,栖川却瞧不到。只有风声,一掠而过的风声,栖川听的格外明了,轻轻放开怀中的名则,摸索墙角的木条,寻着风声走了过去。
对于在这座小城中生活了十年的栖川,就便眼睛瞧不到,每街每巷,哪儿当铺,哪儿赌坊,却摸得清清楚楚。
栖川今年已经三十岁了,十年前,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一个姑娘给了他一碗粥。后来,这个姑娘嫁到了这座小城,他便跟了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心中只想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出了胡同,是一条大道,飞掠之声在道中央停了下来。记得这胡同出口有一处古柏,栖川摸索着来到柏树下躲藏。
“什么人,滚出来!”道中央之人叱喝。
栖川一怔,正欲走出,头顶忽然传来风啸,一共五个人,长剑破空,追刺而出。乒乒乓乓,兵器撞击之声夹杂着微微的喘息,砰的声响,似乎有人倒在地上。接着又是扑哧声响,长剑透穿。
栖川一诧,听这最后一剑应该是道中央之人赢了,否则不会如此愤怒的再给死人补上一剑。但听着残留的喘息,却应该有三个人还活着。不,又是摇头,右首黑暗处,还躲藏了一人。
跄踉的脚步,婆娑的翻弄衣衫声音,一人声音传来:“没有!”另外一人应道:“没有!”两个话语,一个是肯定,一个是惊讶,第一人忽然叹道:“早知就不给他补上那一剑,留个活口了!”
听这话语,栖川轻轻一笑,他不是不留活口,而是根本不想留活口。

二、花·葬
杏花天,一条小巷的名字,很美的小巷,潺潺的溪水流逝飘落的花瓣,随着花瓣飘来的,还有一片黄叶,叶脉上刻了月牙印记的黄叶。
扶荑本自兴致观花,但瞧到那片黄叶,脸色忽的沉了下去,啪的一声,手中杏花折为两段。
“怎么了?”身后忽然一个声音传来,扶荑一怔,知道这个地方的除了自己便是乐师归,他何时到来的,自己竟没发觉,该死!寻思之间翩然转身,已变了一副和煦面容:“师归!”轻柔的话语,妩媚一笑,白玉般的手掌握住了乐师归的掌心。想要除掉一个人,就必须先了解这个人,了解他的性情品行,了解他的生活习惯,了解他的亲朋往来,了解他的弱点牵挂!但是,扶夷有更高的手段,对付一个人,就要先取他的心!此刻乐师归的心,已经握在了扶夷的手心。
杀一个人容易,得到一个人的信任,难!所以,扶荑并不想这么快杀了他,物尽其用,他还有最后的利用价值,那片黄叶,便是一道引子!
折一束杏花插落美人鬓髻,扶荑遥指着溪水中央的黄叶道:“你瞧,那片叶子!”乐师归目光随她望去,心中微一沉吟,转头道:“我帮你拾来!”扶荑点头,瞧着卷袖趟水的乐师归,转身独自而去。

花树下,檀木的几案,案上笔墨纸砚,还有几片飘落的花瓣。
手捻着湿淋淋的黄叶微笑而来,递到扶荑手中,扶荑却是蹙眉。乐师归怔了一下,忽的微笑:“啊!”恍然的会意声中,将黄叶合在掌心,借手心的温度将叶片上的水渍暖干:“如此,如何?”
扶荑接了过去,很好!微笑的点头,信手捻起纸张上飘落的花瓣,似是顽皮的点在了他的眉心,一点浅红印砂,随即掩面自己笑了起来。乐师归眉头一皱,也捻起了一片花瓣要点在她的眉心处,扶荑轻笑躲开,瞧着案上的画笔:“给我做一张画像如何?”乐师归点头。
调墨配色,手中狼毫笔银宣的纸张上抖落,落纸三撇殷虹,如同血一般的颜色。
乐师归,二十八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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