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雪
1晚饭后,我和陈哥收拾伙房。一切收拾停当后,陈哥说:“等会儿,张萍来,你回避一下。”正说着话,张萍就到了。她的脚步很轻,我和陈哥没有觉察到。这时候的她,早倚在门边。“来了,”陈哥招呼道。看到我在场,
1晚饭后,我和陈哥收拾伙房。一切收拾停当后,陈哥说:“等会儿,张萍来,你回避一下。”正说着话,张萍就到了。她的脚步很轻,我和陈哥没有觉察到。这时候的她,早倚在门边。
“来了,”陈哥招呼道。看到我在场,她的脸微微泛红。
“我,我得去喂猪了。”我仓皇地说。
伙房的大门吱吱扭扭地关上了。伙房里间小油灯忽闪着,毛边纸糊的窗子上有两个人影逐渐靠近,听不清楚说话声。
月亮在云层里时隐时现。小院的西面是猪圈。我提起泔水桶倒在猪槽里,一黑一白两头小猪欢快地咀嚼着,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院子里死一般寂静,只听到零星的犬吠声。我望着小屋的灯光,时间好象静止了,无聊的很。
我点燃一支烟,走出小院。穿过漆黑的小巷,眼前一片灰白。一马平川的盐碱地,在月亮下反射着灰白色的光。
2
张萍小巧玲珑,皮肤白皙,平时话很少。她出身不好,父亲在文革中被打成“反革命”,由于承受不住批斗自杀了。咎于这个原因,使得她养成了自闭的性格。相处久了,又有陈哥这层关系,我们就和张萍开玩笑,喊她嫂子。张萍不反对,也不发脾气,脸上泛着红晕。有时闹急了,小脸一绷,嗔怪道:“别闹了,让别人听见。”说完了,噗嗤一声又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玉米牙。她没有朋友,自从和陈哥好上之后,也得了我们这几个兄弟。为哄我们高兴,她每次探亲回来都给我们带好吃的。陈哥也嘱咐我们当着人不能喊嫂子,说影响不好。闲暇时,她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呆在屋里吹口琴。陈哥和张萍在插队前不在一个中学。至于现在,他们是怎么恋上的尚不清楚,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这就是缘分。陈哥中等个子,祖籍温州。陈哥十九岁,大我三岁。陈哥秉承了南方人心眼多的特点,比我们处事老练许多。
张萍同宿舍的女孩叫波琴。波琴身材窈窕,走起路来风摆杨柳。尤其是那双丹凤眼,顾盼迷离,能夺人魂魄,让人不敢多看,有些冷,唯一缺陷就是皮肤略黑一些。我们习惯给知青点上的女生打分,波琴是最高分。据说,波琴在初中的时候就恋爱了。她的男友叫大斌,比我们早来一年,在离我们村不远的知青点。大斌是有名的“霸王”,拳头很硬,生得膀大腰圆。
听老人们讲:世间的奇珍异宝,一般总会有毒蛇猛兽守护。波琴这样的尤物傍上大斌,估计有这个道理。还有人说,波琴在初中的时候就刮过两次宫。对于这样的“冷美人”,咱惹不起,只有敬而远之了。张萍与波琴虽同居一室,却不说话。不说话,少了许多摩擦,倒也相安无事。
3
入秋的天气两头凉。怕冷的村民早早地穿上了棉袄。在田间地头,休息的时候,经常看到张萍在埋头织毛衣。有人问,是给谁织的,张萍低头不语。从毛线的颜色上我们也猜个八九不离十。
盐碱地含有较多盐分的土地,不利于植物生长。盐碱地有“苦水”和“甜水”之说。因为盐碱,村里头及村边的水井都是苦水(咸水),出村二、三里之外有一“甜水”井,人畜用水要去挑,苦水留做洗涮之用。刚来时,一些女生还闹过不少笑话。女生们爱干净,从井里打上水来洗头,却怎么也冲洗不掉肥皂沫。原来,盐碱地里的水本身就包含大量的盐碱,越冲洗越稠密,头发不打结才怪。
一天晚上,我们在酣睡中被敲门声惊醒。陈哥去开了门。油灯下,张萍头发散乱,眼里含着泪,好象受了天大的委屈,手上还有抓痕。陈哥问:“怎么啦?”张萍小脸憋的通红,低头不语。事后,我们知道了事情原委。
那天晚上,乌云遮月。掘了一天的猪圈,张萍浑身散了架似的,洗漱完毕,早早地躺下了。睡得朦胧的时候,隐约听到波琴的床咯吱咯吱的作响。张萍以为是老鼠作怪。她最怕老鼠,想到这里睡不着了,不觉惊出一身冷汗。于是摸出枕头边的手电筒,打开照着。
“妈的,照什么照!”波琴尖着嗓子骂道。张萍抽了口冷气,波琴和大斌一丝不挂地搂抱着。
张萍慌乱地摸索着衣服,低声骂道:“不要脸。”
“妈的,你骂谁?”波琴光着身子扑到张萍的床前冲张萍就是一记耳光。两个人厮扯起来……
更可恶的是,大斌竟然光着身子坐在波琴的床上吸着烟,猥亵地笑着。
张萍不能回去居住了。好在张萍是小学老师,于是搬到小学居住。对于波琴的劣行,我们当然很生气。我琢磨了一个报复波琴的办法。那天,波琴又把大斌带到伙房来了。这两个“霸王”吃了我们做得饭反而挑剔饭菜的味道不好,还骂骂咧咧地。光顾伙房的,还有一个“客人”,就是村支书的大黄狗。这条黄大狗经常到伙房打食。于是我就用波琴和大斌的碗盛上剩稀饭喂狗。这大黄狗在波琴和大斌的碗里贪婪地吃着,末了,还用肥大的舌头把碗舔得干干净净。陈哥看到后,笑着说:“很好,碗不要刷。”现在回忆起来,这种恶作剧有些“小人”,但也是无奈之举。村里家家户户都养狗。支书的这条大黄狗是狗中之王。刚来时,我们都很惧怕。于是我们经常拿馒头喂它。天长日久,支书的狗被我们喂熟了,对我们很亲近。我们都喊它大黄。
4
陈哥穿上新毛衣了。我们夸他穿着很帅气。陈哥平时故意不系扣子,露出漂亮的毛衣,还吹着口哨,望着陈哥从骨子里透出的得意劲,好羡慕。其实,张萍也很关心我们。看到我们几个穿着又脏又臭的衣服,她就说:“臭小子,把衣服换下来,给你们洗洗。”她给我们洗好的衣服都是叠地很整齐。大堤上,小树林中,到处留下陈哥和张萍的身影,他们在热恋。
“酱油不咸,醋不酸,饼干像块半头砖;有剩男无剩女,鸡屁眼里是银行。”这是当地人流行的口头禅。我和陈哥所在的小队光棍很多。队长叫李在社,是个中年汉子,村民们都叫他老社。老社年轻时,老婆耐不住苦日子,跟一个收药材的东北老客私奔了。老社虽然是个光棍,但是很乐观,好打野兔,喜欢喝酒。
农活是很累的,一天下来,累的浑身像散了架一般。
“咋了?像个霜打的茄子?刚打了一只野兔,算你们有口福,晚上到俺家喝酒。”老社对陈哥说道。
晚上,陈哥到村供销社买了两包饼干和一斤桃酥和我一起到了老社家。
老社住的是大间套小间的土坯房,大间是灶台加火炕,小间由老社母亲居住。家里很寒酸,也很脏乱,没有像样的家具,只有横放在大间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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