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年七月七日
一16岁快结束的时候,舞衫把日记本悄悄上了锁,心里多了一个沉甸甸的秘密。这个秘密在她心里千锤百炼,最后还是舍弃不去,饱满而顽强地占在她心里最柔软的位置。这个秘密植根在舞衫的初三。在自己的闺房里,坐在书
一16岁快结束的时候,舞衫把日记本悄悄上了锁,心里多了一个沉甸甸的秘密。这个秘密在她心里千锤百炼,最后还是舍弃不去,饱满而顽强地占在她心里最柔软的位置。
这个秘密植根在舞衫的初三。在自己的闺房里,坐在书桌的舞衫把英语课本竖起来,底下放着一本《天是红河岸》的爱情漫画。突然,闻见充斥着女孩子的清香里有另有一股清新的肥皂的味道在慢慢扩散,头顶上的光辉被某种物体遮住,她猛然抬头,后看,一个高个子,微瘦,微微一笑,露出干干净净的笑脸,有点像王力宏,很有阳光的味道.舞衫一下子就失了神。
然后姐姐在男生后面走出来,舞衫,这是连轩,以后他辅导你的英语,你要认真点学习。说完,女生又转过头向男生格格地笑,连轩,这是我妹妹,叫舞衫,老是不听话,以后劳烦你了。连轩谦虚地笑,嘴角才轻轻一扬,你叫展衫,你妹妹又叫舞衫,都人如其名,漂亮,好名字。舞衫一下子就脸红了。觉得心里重重地震动一下,就像一枚胡核被一下子敲开了外壳,坚果的微凉青涩的淡淡香味立刻就弥漫了整个内心的感觉。
舞衫的英语一直不好。而现在初三了,关系未来的人生第一个转折,慌神的父母忙找家教,姐姐不放心别的家教,找来了以前的学习委员——现在是外贸大学的外语系才子。
舞衫悠悠地想,幸亏自己的英语不好,要不如何获得日日与连轩相伴的际遇呢。
二
与连轩相处的日子里,舞衫又暗暗祈祷时间过的慢一点,再慢一点。那怕和他只是孤单的呼吸着自己房间的空气,看着恒古不变的黄昏窗景,读着自己讨厌的一看就想瞌睡的英语。
祈祷无济于事,开学就像恒古不变的黄昏窗景,到时间了自然来。连轩这只鸿鹄又要飞去更远的地方。姐姐就呼啦一大帮旧同学到大排档开送别宴会。
那晚,舞衫穿了纯白的裙子配了绿色的上衣,在穿着素色低胸连衣裙的姐姐旁,显得是如此幼稚,没有人注意她,就算有人关心她也是当她为小妹妹,体贴地叫她多吃点糖果。而漂亮活力的姐姐则是人们的焦点,连轩也眼沟沟地看着她。
吃完饭,大家还没尽兴,说是要去K歌。然后大家去了新世纪KTV,暗暗的包房里,迷惘的柔和的灯光映照着迷惘的各怀心事人的脸,姐姐和连轩对唱,大家起哄,应该唱天生一对。唱到高潮时,连轩和姐姐深情地相望,大家又是大喊,快接吻,快接吻。
舞衫心思凉薄起来,低头默默地喝着饮料。
十点左右,姐姐让舞衫先回去,说小孩子不应该在外面玩太夜。
回到家的舞衫怎么也不睡着觉。眼巴巴地望着窗外的天空,有少许的星光在闪烁。小时侯不懂事,以为星星真的会实现人的愿望,总是对着天空虔诚地祈祷。但现在知道星星只不过是一些带有化学物质的石头,并没有实现人的愿望的本领。一块苍茫于宇宙的石头能让连轩爱上自己吗?但即使能自己也不可以抢姐姐的爱吧!
深夜里,舞衫真切地体验到了无边的孤独,一种由毛孔浸进骨髓的孤独。它静静地衍生着,犹如悬涯上千年不变的苔藓。
眼泪无声地滑落,心痛地无法呼唤。
三
很快日子转眼又三年,到了舞衫的第二个人生转折点--高考。那年,姐姐很用心地熬着各种营养汤给舞衫。端到书房里,轻轻地吹散那些热气。但舞衫却不领情,一挥手。
“哐啷”,热腾腾的汤随着白瓷碗的支离破碎而飞向四方,然后静静地流淌,但流不到一会儿便停止了,没有足够的汤水让它再继续流动,就像没有足够的情让爱来再续前缘。
展衫缓缓地蹲下去,舞衫冷眼侧看。
是的,舞衫很恨姐姐。那天是姐姐的婚礼,连轩喝的醉不拉饥。舞衫把连轩扶回房间里,也是“哐啷”一声,一个花瓶应声而碎,碎裂的同时还有两个人的心也破为两半。连轩挥着手说,我没醉,你不用扶我,展衫,我不要你的假惺惺,我不要你的假惺惺。
舞衫心痛地说,连轩哥哥,你醉了,我扶你到床上休息吧。
连轩怒睁着眼,我没有醉,我什么都还记得,我记得你说过,你会等我的,等我毕业你就做我的新娘子,我们比翼双飞,我们齐眉举案,我们相敬如宾。说到最后,连轩呢喃着沉浸于花飞满天的回忆里。
舞衫静静地看着他,他成熟了,轮廓像是在冬天的风里被雕刻得更深。醉眼半睁,眉峰轻蹙,呼唤像大海的潮水,平稳地一起一伏,灯光洒在他的脸上,影子正落在他的唇角,心中不禁感叹,帅气的人就连醉了也如此不可方物。
就在这时,舞衫毫无意识时,连轩把她拉到身边,迷离的眼睛倒映着与展衫几乎相似的容颜,嘴角微微地上尧45度,展衫,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说过,你永远都爱我。说完,他的嘴唇就落在舞衫的嘴上,带着酒精的微微辛辣味道。
舞衫的脑袋迅速直接变成了电脑黑屏的状态,最后的映像里,男生错落有致的刘海,长长的睫毛在脸庞投射出一块小小的阴影。
再然后,连轩向后倒在沙发上,像个没有生命的人般一动也不动,假如不是舞衫的嘴角还有那股热乎乎的辛辣味,她也怀疑,刚才的一幕不曾发生过。就是这样,舞衫的仇恨种子慢慢地生根发芽。
为何,有着连轩这么好的一个爱人,却要嫁以他人为妻?
但是,真的可以恨姐姐吗?
姐姐也不容易,为了挑起这个千孔万窿的家,初中毕业出来打工,这几年用单薄的肩膀担起家变。姐夫是个老实,木讷,心地善良的人,答应照顾重病的父母,提供舞衫以后大学的全部费用,只是年纪大了些。姐姐又何想这样选择,放着个自己爱的且又爱自己的人不嫁,嫁以他人,个中的辛酸苦辣又是常人所了解吗?
高考,19岁的舞衫发挥的并不好,马马虎虎上了一所专科大学,三年就可以毕业,读的是新闻系。
在这年连轩毕业了,并且去了一家日本公司,再后来被公司派往总部,出国了,连轩在日本有了一个小鸟依人的女朋友……
舞衫悄悄地收集一切有关连轩的密切,比如,某个人突然说了一句话,只要是关于连轩的,她的所有情绪触角都会迅速地爬过去,粘满他的消息回来。
她知道,展衫在家里带着孩子的同时也在无声无息地关心着连轩。
大一时,舞衫接受了法学系一个高个子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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