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妈妈的油灯
在我心灵的保险柜里珍藏着一盏油灯,那是妈妈的那盏小油灯。在儿时的记忆里,小山村,白天有扎眼的阳光,晚上有月光亮汪汪、满天星光。有雷鸣中的电闪、黑夜里到处飞舞的流萤。还有烧坡的野火、屋里火笼中的柴火。这
在我心灵的保险柜里珍藏着一盏油灯,那是妈妈的那盏小油灯。在儿时的记忆里,小山村,白天有扎眼的阳光,晚上有月光亮汪汪、满天星光。有雷鸣中的电闪、黑夜里到处飞舞的流萤。还有烧坡的野火、屋里火笼中的柴火。这就是我看到的小村的光。印象最深的是妈妈整夜亮着的灯光。
当夜用黑布把整个山村裹了后,鸡也上了笼,猪也进圈了,收工的人们喝罢汤便来到村口那棵千年老槐树下开始了拉家常话桑麻。这时,忙完锅屋里洗洗刷刷的妈妈便点灯了她的油灯,开始了她的“夜生活”。
于是,在灯光里,妈妈右手搅车,左手抽线,吱吱扭扭,纺线车唱起了“小夜曲”。不到一顿饭工夫,便唱出了一个茄子大的线穗。
于是,在灯光里,机杼声声,咣当咣当,一块块粗布就织成裤一样长袄一样宽被子一样大小。
于是,在灯光里,妈妈穿针引线,一双双鞋底堆满了妈妈一箩筐。细密的针脚一行行,如诗,如音符,也如成行的麦子水稻。穿上妈妈做的鞋,就走得踏实,一步一个脚印,不偏不歪。
春来秋去,灯光把妈妈巨大的身影剪印在我家草屋的墙壁上,也刻在了我心灵的墙上。
春耕、夏锄、秋收、冬藏,妈妈纺呀、织呀、纳呀,用自己的黑发银丝、油灯的金线,把希望、把幸福、把喜悦纺进了线穗里,织进了粗布里,纳进了鞋底里。
妈妈就是这样打发时光,伴随油灯。妈妈的油灯点落了西山的月亮,点亮了东天的启明星,点醒了整个山村。
岁月也就留在了妈妈的灯光里,伴随灯光一起纺呀织呀纳呀。于是,把汗水、辛苦纺在、织在、纳在了妈妈的额头、眼角、脊背。于是,犁沟爬满了妈妈的额头,眼角的鱼尾越长越大,也越来越弯成了成熟的大和稻穗。
妈妈的油灯先是泥碗灯,后换成了马灯、玻璃瓶灯。点灯的油先是豆油、棉油,后换成了煤油。灯捻始终是棉线。当灯不亮时,妈妈就会剪去灯花,用头上的簪子把灯拨亮。油快尽时,妈妈会及时续上。于是,妈妈的油灯总是明明亮。
现在没有了油灯,都是很现代的日光灯、水银灯、七彩灯之类的灯具。但,妈妈的油灯总亮在我的心空里,比日月还明,比星辰还亮。是啊,太阳点亮了大地,月亮点亮了星空,妈妈的油灯点亮了她儿女的心。
我上小学中学时,就是用妈妈的油灯来夜读。四十多年来,我总沐浴在妈妈的灯光里,在灯光里我踏实地走着前行的路,一路顺风,一路好走。
我忘不了妈妈的油灯,我将永远珍藏我心中的这盏神灯。
2007年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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