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在艰辛中书写诗意人生的女子

一位在艰辛中书写诗意人生的女子

五和散文2025-07-02 00:07:24
一直以来,我都想写写雪茹——一个在艰辛生活中书写着诗意人生的女子,却一直没有动笔。昨天市文联寄来的刊有我一篇文章的杂志样刊给了我莫大的欢欣与鼓舞,让我再一次想起她。也迫使我不得不遵从长久以来一直寄存在
一直以来,我都想写写雪茹——一个在艰辛生活中书写着诗意人生的女子,却一直没有动笔。昨天市文联寄来的刊有我一篇文章的杂志样刊给了我莫大的欢欣与鼓舞,让我再一次想起她。也迫使我不得不遵从长久以来一直寄存在心底的愿望,提起笔用我平淡的文字来记叙她。
初识雪茹,还是在二十多年前。她和我年岁相当,那时都正直花样年华。因为她是妹妹的朋友,我们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得以相见。她虽然衣着朴素,却难掩身上一股灵秀之气。圆圆的脸上笑意盈盈,齐肩的短发显出一种成熟干练。只一面之识,我已感觉出她待人热忱大方,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不同于一般村姑的聪慧和大气。问过妹妹才得知,她果然非等闲之辈。虽因父母体弱,家境贫寒,她早早辍学回家,不仅要照管年幼的弟妹,还要下地劳动,田间地头,锅边灶房都留下她忙碌的身影,但在茶余饭后的空暇时间却一直坚持读书,晚上还不忘就着昏暗的油灯写诗。当时正读中师的妹妹和她是在故乡的一次诗歌大赛上认识的。因为妹妹的诗获了奖,名字中恰好也有一个“雪”字,引起了雪茹的注意,自此她们两人成了好朋友,好姐妹,我也才得以认识了雪茹。妹妹的话,让我对奋发图强,笑对命运的雪茹很是钦佩,从此也更加刮目相看。只是我远在他乡工作,回家的机会不多,与雪茹很少碰面。
妹妹毕业后,很快参加了工作。不久我父亲便因病去世。父亲去世后的一天晚上,雪茹拿了东西到我家看望我的母亲。她和我们一起围坐在火盆旁,追忆起父亲在世的一些往事时她也和我们一起落泪,就像是我们自家的姐妹一样。她不断地安慰我的母亲,也对我们姐妹几个说了很多宽心的话。那一晚,有雪茹的宽慰,我们心里都觉得亮堂温暖了许多。我知道她当时已结了婚,也已初为人母。婆家就在离我妹妹工作的学校很近的一个村子里,丈夫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生活并不尽如人意,日子也依然过的很紧,可是雪茹依旧是过去我见到她时那般热忱自信,干练利索,一点都没有抱怨过生活的艰辛,也根本不像是个拖儿带母,生活在艰辛之中的乡村妇女。还有一次夏收时节,我们在地里忙了一天,刚回家歇着,码在屋檐下足有一人多高的油菜杆又全部倒了下来。当时已是晚上,累了一天的我们实在不想再动,可是担心天下雨,只好强打精神,准备连夜将全部的菜籽都抖出来。雪茹正好在我家,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加入到我们的劳动里。有雪茹的带动和感染,我们的劲头更大了,姐妹几个边干活边说笑,虽然忙忘全部活计天际已经发亮,个个疲惫不堪,但心头却有说不出的愉悦轻松。雪茹就是这样一个人,她的身上似乎总有一种挥之不尽的热量,能够给人温暖,给人积极向上的力量。和她在一起,似乎吃苦都是高兴的。
再见雪茹,又隔了好几年。那一次我回乡探望有孕在身的妹妹,在故乡的街头,与正推着自行车边走边卖梨的雪茹不期而遇。雪茹亲切地留步唤我,还热情地塞了两个梨在我怀里。因为急于见到妹妹,归心似箭,我们两人没有做过多的交谈便匆匆分手了。走在回家的路上,雪茹那张洋溢着快乐和自信的笑脸一直在我的心头晃动。衣食无忧,却常生出一些莫名哀愁的我当时真的不明白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在促使着这个普通的农家女在为生活而艰辛奔波的同时,仍旧坚守着对文学的执著爱恋,在艰难辛酸中书写着诗意人生!但是她的精神再一次打动了我,对她的敬佩之情也再一次油然而起!
由于不常回家乡,我后来再没有见到过雪茹,也几乎忘了她。去年夏天的一个午后,正在上班的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差不多是在那声亲切的呼唤之后,在随后那朗朗的笑声抵达我耳边的同时,我激动地大叫了出来:雪茹,是你!原来,她刚刚看过妹妹替我打印的文稿,好生喜欢,所以立即打来问讯的电话。在电话里,她对我大加赞赏,说我的文章文笔细腻,情感真挚,很能打动人心,引起共鸣。在这个浮躁功利的时代,她从我的文章中感受到的是一种直入肺腑的澄澈清亮,一种超然世外的宁静祥和。而这种感觉,也正是整日里处于尘世纷扰之中的现代人所需要的心灵养分。她对这么多年竟然没有想起和我联络,以致于现在才知道我也在业余写作,现在才看到我的文字而表示遗憾,并再三鼓励我给当地的报刊投稿,要我力争在当地的文学圈子里取得一席之地。我知道我所写的东西更多只是一些个人的心情文字和感悟,一直以来也只是作为一种精神和情感的寄托,没有太大的现实意义。雪茹对我的好感和评说,其实是源于我们多年前那份淡淡的情谊。她的夸赞,更多的其实也是出自一种热诚的勉励吧!但我还是感到了莫大的安慰和鼓舞。我们抱着电话一聊就是半个小时,全然没有多年不见的陌生感和隔阂。直到来了病人,我才不得不挂断了电话。其后的几天里,她又通过网站陆续看了我一些文章,并再次给了我肯定和赞赏,再次热诚地鼓励我给当地报刊投稿,多和当地的文学爱好者们探讨交流,力争走出狭小的生活圈子,从小我上升到大我的境界,写出更多更好的文章来。雪茹的话热诚中肯,让我十分感动。
不久后,我回乡探亲时终于在妹妹家里见到了阔别多年的雪茹。人到中年的她微微有些发福。刚和一群文艺界的朋友们小聚过,是骑了摩托车过来的。依旧是一头简洁的短发,一身合体的黑衣黑裤使她看起来像一个职业女性一般干练从容。我们几个人随意地坐在妹妹家的沙发上,拉家常,侃世事,聊文章,还是那么投机。从妹妹的介绍里我才得知,雪茹还是那么辛苦,这些年一直为生活四处奔波,却一直没有放弃过文学梦。如今她早已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而脱贫致富,不但是我们市里有名的女诗人,也成了我们当地有名的发家致富的女强人。现在在城里兼职保险,同时还负责着我们家乡一份小报的发行工作,也常去外地参加一些笔会和作品研讨会。听着妹妹的解说,看着雪茹一如多年前一样洋溢着快乐自信的脸,我不由赞叹:“雪茹,好样的!你活出了女人的风采!”雪茹爽朗地笑了:“知道当别人称我女诗人的时候,我为什么总喜欢加上“农民”二字,特意强调我是个农民女诗人吗?因为我永远忘不了我是个农民!忘不了多年前的一个夏天,我汗流浃背地站在路边,守着一车又大又甜的西瓜,声嘶力竭地叫卖却无人问津的情形!你知道吗?那西瓜仅仅只卖一毛钱啊!所以我要用我的笔来写那些世世代代都生活在社会最底层,饱受劳苦辛酸的农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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