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我境界
在我生活的那个年代普遍提倡着一种道德品格,叫作“忘我精神”,我一直把这种精神当作自己的终身追求。但时至今日我却依然不知道怎样才算“忘我”。所以期望能有“忘我精神”恐怕就更难了。小时候每天都听到母亲在念
在我生活的那个年代普遍提倡着一种道德品格,叫作“忘我精神”,我一直把这种精神当作自己的终身追求。但时至今日我却依然不知道怎样才算“忘我”。所以期望能有“忘我精神”恐怕就更难了。小时候每天都听到母亲在念心经,因为听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居然也能背诵,以致于到今天也还记得。虽然那时根本就不知道母亲念的是什么意思,以为“波罗蜜多”就是菠萝蜜多,“无苦寂灭道”当成是无辜拾蜜桃(常州方言中,拾到东西的拾和寂发音一样)估计母亲也不一定知道她念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念起来很虔诚。念经前都要先洗手,然后点起一炉香,把我们姊妹都赶出去,一个人在那里“……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我想她那时的心境一定是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家,也没有孩子,只有她心中的佛。这恐怕能算得上已经达到“忘我”的境界了。现在想来母亲对佛的信仰程度恐怕要比许多共产党员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程度虔诚得多。听说有两个和尚比试道行,他们相约彼此入定之后把各自的心蕴藏起来,让对方去找,谁先找到就算谁的道行深。其中一个和尚想方设法把自己的心藏得尽量隐蔽,但无论是藏入苍茫的云海,还是深山大泽,都很快被对方找到,而自己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对方的心藏在那里。事后对方那个和尚说,你老是执着的想着如何把自己的心藏得隐蔽,所以你的思想很快就能被我发现。而我入定之后什么也不想,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心在何处,你怎么能找得到呢。这就是佛教的“忘我”,这个故事和六祖惠能所说:“菩提本非树,明镜也无台,本来无一物,何得染尘埃。”是同一道理。但这实在是高僧大德的境界,凡夫俗子怎能企及,其实能像神秀那样做到“身是菩提树,心是明镜台,时时勤拭拂,不使惹尘埃”就相当的不容易了。
我们是常人,得失之心是难免的,要人人都能达到得而不喜,失而不忧那种“宠辱不惊”的境界,并不现实,标准定得太高了,反而成了空话。其实人不必忘我,中国的儒家学说也不主张“忘我”,《论语》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欲立则立人,己欲达则达人。”说的都不是“忘我”,而是想着自己,也要想着别人。像范仲淹那样“居庙堂之高而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就是说我们要把一颗心放得宽大些,想着自己也关心别人。不记得那张报纸上登过这样一件事,一个年近七旬的退休老人,用他不到500元的工资,领养了三名孤儿,以致他每天都要出去拣废品,才能勉强维持生活。可当别人问他时,他只说“我从来不为昨天而后悔,也不为明天而忧愁,只觉得和孩子们在一起很快乐。”他并不为自己的贫穷而忧愁,这种“忘忧”大概就是“忘我”的境界吧。这是一种凡人的境界,凡人只有行动,没有理论,所以他们的事迹少有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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