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边,再听这首歌

大河边,再听这首歌

小泽征尔散文2025-10-28 04:22:19
雨后的空气真的好干净,一路去,去大河边。阴阴的天气,水苍苍,风也萧箫。船来船往,有响彻心扉的滔滔浪声。风吹风又落,有美丽的小鸟儿在水边觅食,孤单的小精灵让我心生怜爱之意。姨舅很小就失去了妈妈,他从小就
雨后的空气真的好干净,一路去,去大河边。阴阴的天气,水苍苍,风也萧箫。船来船往,有响彻心扉的滔滔浪声。风吹风又落,有美丽的小鸟儿在水边觅食,孤单的小精灵让我心生怜爱之意。
姨舅很小就失去了妈妈,他从小就向往当一名威武的军人。爸爸一手带大两个儿子,他是家里的长子,爸爸说,怎么也不能让这孩子去当兵,当了兵父子就要分离了。他十八岁那年,盼来了征兵团,把爸爸支去了亲戚家,自己一个人跑去验兵,一切合格,就等出发了,爸爸回来也没人告诉他儿子要去当兵了。几天后,随部队远行,别的孩子有父母,和亲朋好友相送。姨舅,独自偷偷背着行囊登上了绿色的军车。等知情者告诉他爸爸后赶来,车已远去,留下他爸爸孤独的影和姨舅愧疚的泪。
当兵几年,姨舅勋功连连,学习优秀,战无不胜。被荐读军校,又过几年,高官而坐,衣锦还乡,爸爸也欣慰地笑了。
姨舅在我的记忆里是模糊的,我几乎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只在我妈妈的描述中想像着他的样子:中等身材,皮肤白皙而干净,头发“绝顶”了。姨舅疼我、怜我,因了姨舅,我的人生得以一个新的转折点。一直想,能见他一面,多好!他离我好遥远、好遥远。那年,他接外公去上海做手术,本来我可以跟表哥的车一起去,因为要加班,未能成行。
姨舅那天过生日,架车带着十二岁的女儿,从远方回来亲人身边,庆贺四十岁生日。经过乡间路边的一砖堆,没能过去,突然离世。他带走的,和带不走的,是整个县城人的惋惜,还有乡人们不舍的泪水…
他去世,送别立碑,都没有通知我们,直到十几天后,我们才知道他离去的消息:2007年正月初四,他去了天堂。终,未见他一面,这,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
病痛经过医治,去世也是常理之事,意外的去世恰恰令人扼腕啊!锥心的痛。心中划的重重印痕,抹不去,也褪不掉,如今,快一年了,翻起这道旧痕,一瞬间,怎么变成了许多颗乱结,结在了一起?坐在外婆身边,常常就让外婆讲姨舅小时候的事,外婆每次都讲得不亦乐乎,看她满脸骄傲的神情,就知道,姨舅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在那一刻,超越了一切。她哪里知道,他们引以为荣的侄儿,早已离开我们的身边去天国了。大家善意地说:他工作忙,过年不回来。无数次地在心里默念:外公外婆,你们的伤痛,让我来替。
坐在大河边,任风袭面,寒侵骨,思绪飘飘,念,姨舅。一遍遍听着MP3里的歌《驼铃》。好似一个有雾的深秋早晨,路边盛开着小野菊,送战友。离别,像深秋里飘过一场雨,在窗外下着,下不尽地下着,别了,战友……刀郎忧郁而苍桑的嗓音,舒缓而低沉,湿漉漉的,更湿的,是一颗颗离别的心,淋透了心的,是那流不尽的泪水。仿佛,姨舅是我多年的一个战友,刹那间,和我别了。战友啊战友,有朝一日能相聚,姨舅,怎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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