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我才是最幸福的

有你,我才是最幸福的

叫天子散文2025-03-22 09:05:25
出了教室门,远远地看到她站在校门口,朝我的方向张望,她的脸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愈发笑意盎然。说了很多次我自己回去,她仍要每天来校门口接,她说看到我心里就敞亮欢喜。我问为什么,她说,因为你是我的哲仔啊!
出了教室门,远远地看到她站在校门口,朝我的方向张望,她的脸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愈发笑意盎然。说了很多次我自己回去,她仍要每天来校门口接,她说看到我心里就敞亮欢喜。我问为什么,她说,因为你是我的哲仔啊!
尽管我纠正过她很多遍,我已经长大了,我是大男孩李哲,不是哲仔。她仍固执地说,你就是我的哲仔,长到一百岁也还是我的哲仔。她认准的东西没有人能改变,听说人名里带个仔字好养,所以我只能是她的哲仔。
她是我的陈妈,我是她带大的。


我很小就失去了母亲。父亲犯经济案入狱,家里被查封了所有的财产。那时,陈妈是我家的保姆,每月拿120元的保姆。父亲入狱之时,托她将我送回老家,她带着两岁的我,火车汽车奔波几天几夜到新疆和田县,却被年迈的奶奶无情地拒之门外。她将我送回正在服刑的父亲面前时,父亲提出将我送给别人,她急哭了,自立一张字据,愿意无偿抚养我两年,直至父亲出狱。
为了能照顾我,她将我抱回她的河南老家。她接回放在姥姥家里比我大八岁的儿子陈康,叮嘱他一定要照看好我,然后找了锄头,去菜园子里种下青青的甘草。她说,甘草是治咳嗽最好的良药,农村缺医少药的,不能误了我的哲仔。
玉米熬成的糊糊,看似金灿灿,喝下去,却在胃里磨得生痛。我哭着嚷着不吃玉米糊糊,碗里余下的玉米洒了一地。她将我抱在怀里,说:哲仔,你怎么能说玉米糊糊呢,这是参汤,不管你是不是在农家长大的孩子,都一定要敬重粮食。
以后的日子,我一直吃细软的白面,而陈康仍然喝着难咽的参汤。陈康强烈抗议:为什么弟弟吃白面,哥哥只能喝参汤?陈妈说,弟弟还小,胃嫩,消化不了参汤,哥哥的胃是比石磨还厉害的钢磨,怎么会讨厌参汤呢!
听说自己的胃是钢磨,陈康哥哥骄傲地将一大碗参汤一口气喝得干干净净。
一天一天,我在她的细心照料下,慢慢长黑长壮。他们去田间干活时,陈康教我在田垅上拔狗尾巴草串蚂蚱。陈妈的汗滴滴融入土里,时不时抬头看着我们笑。时至今日,我还能清晰地记得田间麦苗的清香和泥土的气息。
在那块贫瘠的土地上,她用白面土豆将我喂得结结实实。两年后,她将我送回父亲身边,父亲高兴地一把将我举过头顶,说:这哪里是哲仔,结实得就像一头小豹子。


陈妈将我送回家后,和陈伯在离我家不远的地方租一间地下室,推着平板车卖水果。
晚上我洗澡,她和陈伯来看我。我站在浴缸里,正极力反抗着父亲要我洗头的命令,父亲一巴掌拍过来,我痛得大哭,叫着:我要回我家!我不和你一起过!
陈妈心疼了,慌不择言,说:你怎么能伸手就打孩子!
父亲很不高兴地看了陈妈一眼,说:不是我不欢迎你们,孩子本来就惦记着要回你们那里,他看到你们来了,就更不服我的管教。你们得给我时间,让我将他的心慢慢收到我身边来,希望你们能理解和配合。
陈妈刚离开,父亲恨恨地发牢骚:你这都是从河南带来的坏习惯,洗个澡哭得像杀人一样。
我心里想着陈妈,她一定没走,在楼下蹲着呢。我以少有的顺从洗完澡,趁父亲清理浴缸,赶紧溜出来,搬小凳子垫脚,趴在阳台上往下看,小声叫:陈妈陈妈!陈妈果真在下面,她仰起头,脸色都吓变了,急急地挥手,大声地嚷:下去,当心掉下来。我执意伸头朝下看,边扮鬼脸边叫陈妈。陈妈飞快地跑上来,门敲得震天响,父亲开门,她跌进来,冲向阳台,一把将我搂入怀中,说:我的小祖宗啊,你吓死我了。求求你,别再往阳台上爬了。
她对父亲说:赶紧往阳台上装防盗网吧。父亲声音低低的:我还在找工作,哪有钱装。陈妈叹息了一声:我还有点钱,先装了吧。
那段时间,最高兴的事情就是父亲外出找工作,将我送到陈妈那。我坐在平板车车头,像个凯旋归来的将军,雄纠纠气昂昂随着陈妈走街穿巷卖水果。
陈妈托人批发了一些新疆和田的薄皮核桃,舍不得卖,全留着给我吃。她告诉我这是老家和田县的特产,是最补脑的果子,一定得多吃。
听说是和田县的特产,我条件反射般将嘴里的核桃吐出来,呸!呸!
陈妈说:哲仔,我们做人不能忘本。你将来无论做了多大的人物,这根都在和田,你奶奶不留你,自有她不留你的原因,你千万别记恨她。还有你父亲,他活得不易,他的心全在你身上,你要听他的话,别和他犯倔。


安了防盗网后,他们来得少了。我渐渐适应了家里的生活,也能很自然地将小手塞进父亲的大手里。
偶尔和父亲下楼,看到陈妈和陈伯推着水果在附近转悠。他们好像已等了我很久,见到我,立即就会塞一大袋的水果给我,并抚摸着我的头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够。仿佛在检查我是否掉了一块肉,或者少了一只耳朵一样。
父亲再婚了,新妈妈带来新弟弟。新弟弟脾气暴躁,爱打架,我的身上经常被他抓得青一块紫一块。我上学放学,每天都能遇上陈妈。多年后才想明白,当年不是偶遇,而是他们每天掐着指头算好了时间在那里等我。
陈妈见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掀开我的衣服,检查有没有伤。她抱着我流泪,告诉我,和新妈妈在一起的时候嘴巴一定要甜,并且眼神要机灵,如果有力所能及的小事,一定要帮新妈妈做。还有,如果新妈妈和新弟弟要打你,你不要傻傻地站在那里,要赶紧躲开。
她让我打听新弟弟爱吃的零食,下次总能一式两份带给我们。弟弟贪婪地吃那些零食时,陈妈蹲下来,边帮我重系鞋带,边和颜悦色地对弟弟说:你们是兄弟,你叫了他哥哥,你们就是世上最亲的人,以后你别欺负哥哥了,陈妈给你买好东西吃。
弟弟吃了陈妈的东西,自然嘴软,对我也好了很多。可是,有一次我打了他。因为他说陈妈也是他的陈妈,这是小小的我万万不能容忍的说法。我可以和他共享零食,还可以将父亲分给他,而陈妈,永远只能是我的陈妈。特别好,特别感人。


我渐渐明白一些事理,非常不喜欢父亲。后妈不喜欢我,嫌这嫌那的,他也跟着瞎起哄:都说人三岁能定型,李哲这都是在河南农村被陈妈惯出来的坏习气。我气愤地朝他嚷:三岁以前,你在监狱,你管过我吗?如果不是陈妈帮你照顾儿子,你儿子早死了。
他们再怎么指责我都没有关系,我最恨的就是他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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