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虎啸风生铸丹青
一、半生写君已成痴,独立闲斋啸晚风虎者,王也。乃中华图腾之一,谓山野之灵、百兽之王。《周易》有“云从龙,风从虎”之说,辛弃疾有“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词句。古往今来中国人对虎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怀,文人
一、半生写君已成痴,独立闲斋啸晚风虎者,王也。乃中华图腾之一,谓山野之灵、百兽之王。《周易》有“云从龙,风从虎”之说,辛弃疾有“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词句。古往今来中国人对虎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怀,文人们将虎之豪气与精神描摩得丝丝入骨,能征惯战的将军冠之以“虎将”。书画家们也以虎喻人,历代画虎名家更是层出不穷。在重庆市江北区,就有一位人称“王老虎”的本土著名书画家——王国政先生。
临近虎年的这个冬季冷得特别早,阴霾也不时笼罩山城,难得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如约摁响了王国政先生家的门铃。推门之际,一幅个性鲜明的国画作品《孤独者》与斜射进屋子里的暖阳一道,让我眼前一亮:一只卧虎眼神灼灼生辉,从不同角度与来者凛然对视,威严、自傲、独立,栩栩如生,兽王气势一展无遗,让人望而生畏。正如画中题字:“君临山野,孤独而自信,独往独来,不与蟑鼠之辈为伍。”不仅显示出画家精湛雄浑的笔力,也是先生自我个性的真实写照。
初识先生,不禁被他独有的气质所感染。虽年过花甲,但面色红润,声音洪亮,为人随和且思维活跃,谈笑风生中更显豪爽洒脱之情斩钉截铁之势,俨然一性情中人。
与共和国同龄的王先生,出生书香门第,家传渊源流长,父祖两代对传统书画艺术都有很深造诣,故幼承家学雅好丹青。五岁浸染翰墨,开始艺术启蒙。七、八岁画飞禽走兽时已改铅笔为毛笔,小小年纪就显露出绘画的艺术天赋,从此一发不可收。青年时代师从擅长画虎、牛、花、鸟的著名画家阎松父老先生,虚心求学,刻苦探索。即便在文革“破四旧”那种浩劫背景下也没有放下画笔,而是“暗度陈仓”:改国画为西画。先生深知,天才没有绝对的,书画需要悟性,但悟性来自于勤奋,二者相辅相承。先生的勤勉尤其让人称道,受家风熏染,从小就将良好的习惯融汇到生命里、血液中,并伴随终身,即使在最困难、落魄的时候仍未放弃理想,孜孜以求,锲而不舍,知足而乐。凭着坚忍不拔的精神,当年在重庆牙膏厂从事宣传、设计工作的他,白天上班,晚上练画直至凌晨三、四点钟,其艰辛可想而知。通过长期不懈的努力,如今他的书法、山水、花鸟、动物、人物落笔成趣,以书法入画,俊爽清雅,酣畅淋漓,意韵悠长。尤精写意老虎,笔下之虎常呼啸而至,或带风环顾四野,或踞石遥视宇宙,画坛内外,争相亲睐,师长朋辈于上世纪七十年代遂赠“王老虎”之雅号。
提到对虎的偏爱,先生认为:艺术不只是纯粹地再现自然,不能为画虎而画虎,艺术的最高点是天人合一。为了把虎画“活”,他常常外出写生,曾与年轻人一道,不畏艰险,深入到四川大凉山大峰顶写生,在高海拔的原始森林的冰天雪地里安营扎寨,感受老虎和其他动物在绝望中求生的恶劣环境。这样,他笔下之虎渐渐脱胎换骨而出,或凝重、或奔放、或潇洒、或孤傲……具备了一种入骨的山野气息、豪逸之美。
有幸欣赏其国画《风威》,画面里一只急驰中瞬间转身的老虎,在狂风劲草的衬托下更显神形兼备、威风八面、惟妙惟肖,那种王者之霸气让人为之一震,可谓虎中之精品。而历时数月创作成功出版的《百虎图》长卷,力求“遒劲入骨虎虎生动”,每只虎形态各异,绝非“千虎一面”,令人叹为观止。
有着虎之个性的王先生,不怒自威气质如虎,特别推崇虎之精神:大义凛然的气势、坚韧不拔的毅力、随机应变的睿智、泰然自若的镇定。他在艺术道路上也强调谨行慎独,能静下心来潜心钻研书画技艺,用山水、花鸟滋养自己笔下之虎。若要问这辈子先生画过多少只形态各异的老虎?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长年画虎,久而久之,其相貌也渐渐如虎了。坦诚自信、炯炯有神的眼睛,飘逸挺拔的眉毛,洪钟般爽朗的笑声,蹙眉时额头自成的“王”字,活脱脱一人中“虎”,长啸于人世间,留下飒飒风声!“半生写君已成痴,独立闲斋啸晚风;笔下雄魂谁人识,潜踪山野草木中。”字里行间足见其与虎之缘及内心世界。
二、平生不爱繁华处,写风画意清淡寒
天道酬勤,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王国政先生的书画作品受到了社会各方的关注和肯定,赞赏有加,其作品国内外纪念馆、展览馆、及文人雅士多有收藏。人们从一幅幅震撼心魄的佳作中,看到了艺术家的思想境界与精神风貌,看到了令人鼓舞的民族振兴的雄姿壮采。画坛耄宿晏济元先生98岁时评道:“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天趣之外”;学界知己蒲健夫先生赞曰:“余常观国政作山水图,从破白至结笔,勾勒点染,虚皴泼墨,一气呵成,悉主于心,不为时俗拘,亦不为陈法囿,而思接混茫,真趣自出。”美术评论家林木先生则说:“国政全方位的绘画才能除给人以深刻印象外,其底蕴乃是深知国画所以为国画的奥秘所在者也。”
面对赞扬声,先生极为低调,虽然画辑频出,但从不一味追求自我功利,而以豁达、开朗的心境对待生活与创作。随着知名度的提高,慕名拜师、求书索画者不绝如缕。他生活中平易近人,喜交朋友,爱说真话。面对学生,倾囊以授,可谓桃李满天下,其弟子年长的五十有三,年幼的是最近才收的重庆一中十一岁的初一学生朱德睿。
他一生常用朱熹“虚心涵泳,切己体察”的助学八字激励鞭策自己,以“人之所言我不言,人之无言我言之。”作为自己的座右铭。用先生的话说:“艺术如瀚海,我们画者现在都如履薄冰,低调做人,高调做事,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上善若水,但咆哮起来可以吞噬宇宙。人也应有水的精神,学会包容,才能达到一种境界。”他认为,对于追求艺术的人来说,荣誉和名利只是身外之物,无童心者、外观繁华者不可做画,笔墨当随时代,真正的快乐在于不断地创新和超越自己。由此观之,在其不凡的后面是一颗沉静的心和对中国传统艺术的领悟,这在物欲横流的当今尤为可贵。
曾当选为四届区政协委员的王国政先生坦言:“国家兴旺,匹夫有责,艺术家要有社会责任感,这辈子跟定共产党了。”所以他热衷于公益事业,视社会责任为己任,无私地为社会做贡献,去年义不容辞地为“5。12”地震捐赠了书画。我想,无论艺术家或平民,还是公职人员,只要心里装着国家,装着百姓,那么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就一定会有希望。
先生赞兰诗曰:“浓淡参差墨痕间,山中野草入毫端;平生不爱繁华处,写风画意清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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