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如歌

山水如歌

构奸散文2025-04-01 02:30:48
山,还是那座山,山上的树木依然郁郁葱葱,一阵微风拂过,山谷中便是啸啸的树哨声,像是有几百号人在演奏小提琴曲,悦耳动听;水,还是那水,山涧流下的泉水依然潺潺清澈,倘若口渴,用手捧起喝上几口,你便感觉甘甜
山,还是那座山,山上的树木依然郁郁葱葱,一阵微风拂过,山谷中便是啸啸的树哨声,像是有几百号人在演奏小提琴曲,悦耳动听;水,还是那水,山涧流下的泉水依然潺潺清澈,倘若口渴,用手捧起喝上几口,你便感觉甘甜润喉。虽然时间过去许久许久,但岁月如歌,山水如歌,依然还在山谷间回旋歌唱,还在清水中潺潺低吟,似乎还在叙说那知青岁月的故事,叙说一对不是姊妹胜似姊妹的情谊。
堂姐和知识青年英子的认识有点戏剧性,算是有缘吧。
那时我的堂姐十九岁,在大队(现在叫村)里算是比较漂亮的人儿,在大队的机耕队干活,是大队的青年突击队员,经常被大队派到外大队或公社搞水利建设或平整土地,一去就是十天半月的。那天,她和几个青年突击队员被派去修建双溪布水库,走在大队的三叉路口边时,一个背着背包,头上系着两个羊角辫子,额上渗出汗洙的女青年突然被什么绊了一脚,跌倒在地,把脚给崴了,手上也擦出了血迹,有点哭兮兮的样子。我的堂姐见着赶紧走过去,把她扶在旁边的一块石板上坐着,给她的脚用手揉了揉,同时边问她伤得重不重?要到哪里去?女青年看到我的堂姐很热心,年龄又相仿,就告诉堂姐说,她是刚从厦门来的上山下乡知识青年,她叫英子,本来和几个一起分配到大雪的知青,中途她走路比较慢,歇歇停停,结果没跟上他们,她问大队部在哪儿,堂姐告诉了她大队部的地址后,便和自己的队友一起去双溪布水库工地。
一个星期后,水库工地放假一天,因离家不过八里的路程,堂姐回家了。当她快带自家时,忽然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拿着脸盆很熟悉的样子在跨进厨房门,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心里感到有点奇怪,想着莫非家里来了客人?堂姐走进家里,和那女青年一照面,两人都异口同声地说:“你——”,接着又同时笑了起来。“这是你家?”知青英子问道。“是呀。”堂姐反问她,“你怎么会在我家?”。“是大队分派的。”父亲从地里干活回来放下锄头说。“真是有缘。”堂姐笑着说。就这样,堂姐和英子住在一起生活了。
过了一个月,大雪村的所有知识青年也被派去修建水库,这样堂姐和英子的见面机会又更多了。
生活就是这样,平淡无奇,虽然每天都干着挖土挑泥的力气活儿,没有像现在的机械作业,挺累的,有时一天干下来全身像散了架子似的,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但堂姐和英子却感觉过得有滋有味,觉得很充实,晚上没事的时候,两个人就约在一起工地上聊天,或者会走进树林里去散步,成了一对形影不离无话不谈的好友。
有一天中午,英子和大队里的其他知青一起聊天,堂姐也在那儿,说来说去说到吃的方面来,厦门的知青说水果中荔枝最好吃,堂姐没吃过这种水果,她说蕃薯最好吃,熟吃生吃都行,“蕃薯?”知青不解,问堂姐,这种水果是什么?堂姐说不上什么来,就说等着瞧,于是带着英子一起到附近农家的山地里去挖,堂姐告诉英子说,这是去偷挖的,得防着人,别让人看见,被抓住就不太好办呀,吓得英子想打退堂鼓,堂姐胆大,说“没事,保证不会被抓的。”挖出蕃薯后,英子也不懂,拿回去,有几个知青一见蕃薯,竟哈哈大笑起来,说:“这是地瓜。”堂姐和英子也跟着笑了。
英子很感激一次堂姐对她的帮助与照顾。在英子到水库劳动的第十天,一场大雨把英子浇湿得像个落汤鸡,本来她的身子就嬴弱,,这下可好,她很快就患重感冒发烧了,满口胡话,堂姐向工地指挥部请求,要求把英子带回家去养病。在回家的路上,见英子走不动了,就背她走一段,走走停停,平时只要一个小时就可以到家的,那天她们走了近两个小时。回到家后,堂姐就和英子睡在一块儿,英子在白天注射了一针退烧针,似乎好些了点,但晚上十一点左右,英子的烧又发着了,外面偏偏下着大雨,去大队的医疗站不好走,这可急坏了堂姐,堂姐的母亲起来告诉她,晚上可以不时地用毛巾蘸冷水搭在英子的额头上,可以降点温度,堂姐无计可施,只得照着母亲说的方法去做,那天晚上,堂姐没合上眼,想不到土法子也奏了点效,英子的烧稍微退了些。第二天清早,堂姐去医疗站请医生回家给英子注射了退烧针,还抓了几包药片。英子的病在堂姐和她家人的精心照料下,好得很快,不久,英子又回到水库工地上劳动了。
后来,修筑水库的人马又换上了一批,大雪的知青和堂姐又回到大队,英子还是住在堂姐家,和堂姐的家人一起在队里干活,一起吃饭。堂姐还在大队的机耕队里,不过,每天在家里住着,吃着。
一天,队里的猪场需要增加一个饲养员,因此英子主动要求报名参加,为此,她得到队长的表扬,其实,英子是另有目的,她曾偷偷告诉堂姐说,养猪有闲着的时间,可以看看书。
猪圈旁有两间专放猪饲料的房子,里边作仓库,外间烧猪食,英子拿本书,边烧猪食边看书,那情景还真感人,只不过她看书仅仅是看热闹,而且捞什么看什么,也就是《野火春风斗古城》《向阳院的故事》之类,而且没事还背背“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等一类的古诗,好像对此还有些感触遐想。
堂姐一有空就到猪圈里找她去玩,聊聊天,看看活蹦乱窜的小猪仔子,仓库里有豆饼,在火里烤黄以后,用开水泡,泡完再放上盐或酱油,也是好吃得狠,她们俩趁着其他饲养员不在的时候拿来吃。
就这样,时光的隧道如把剑似地穿过,英子在堂姐家住了整整二个春夏秋冬,大队的知青陆续回城,这是一个多么令人振奋的消息,英子倒有些舍不得离开堂姐的家。但最终还是离开了,回到了她的老家厦门。
在回厦门的当天早上,英子要堂姐陪她再到林子里去玩玩,俩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谁也没说一句话,听到的依然是山涧流水潺潺,林中鸟儿鸣叫,山水如歌,但她俩都没去欣赏,难解难分的滋味涌在俩人的心头,最后还是堂姐先开了口,说:“英子,回家是见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应该祝贺祝贺。”“是呀,我就是很舍不得离开你,离开你家呀。”“以后你常来我家,不也一样?”堂姐笑笑说,“我们当做姊妹嫁出去,不是一样?”
现在,虽然时光已去快40个年头,然而堂姐和英子依然还保持着联络,依然在每年的春节回互相走动,依然是一对好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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