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不尽人间路
人世间有许多种路,连接城镇与乡村的公路,一座乡村通往另一座乡村的沙石路,城市与城市间的铁路,连接省与省的高速路,繁华城市中的柏油马路和崎岖陡峭的山路……每一种路都有一幅风景,都给你一番心情。驱车行驶在
人世间有许多种路,连接城镇与乡村的公路,一座乡村通往另一座乡村的沙石路,城市与城市间的铁路,连接省与省的高速路,繁华城市中的柏油马路和崎岖陡峭的山路……每一种路都有一幅风景,都给你一番心情。驱车行驶在连接城镇与乡村的公路上,钢筋水泥构筑的鳞次栉比的楼宇被渐渐抛在身后,视野慢慢变得开阔,大片的绿和着清爽的风扑面而来,发动机匀称的喘息代替了嘈杂的城市噪音,心情一下就放松了。
乘车行驶在连接一座座村庄的沙石路上,看着那些从车旁掠过的不曾有机会走进去的乡村民宅,黄泥抹的墙,麦秸打的围栏,一只大黄狗卧在柴扉前懒懒地晒太阳,间或有穿着大花衣裳,敞着领口,胸前抱着捆柴草的女人在张望。这画面除了给你一份悠闲外,还得忍受道路的颠簸。
坐在从一座城市奔向另一座城市的列车上望向窗外,路旁的树木风驰电掣般地向后闪去,车厢里的同路人,有脑袋不时地点一下,或身子忽地歪向邻座而睁开懵懂的眼睛,还没等搞明白怎么回事又接着打瞌睡的人;有拿张报纸反复地逐字逐句地阅读,而平日却没有时间或心情这样读报的人;也有磕着瓜子聊着闲天的人……不管周围的人在做什么,这一切,似乎都与我无关,在未到达目的地之前,我的灵魂可以自由地出入于躯壳内外,我的思绪可以飘忽在古往今来的路上,那种自由与闲适只有在飞奔的列车上能享受得到。
开车行驶在省际高速公路上,脚踩着油门,谨慎地保持着许可的车速,窗外的风景已无暇欣赏,注意力集中在路标上,万一错过正确的出口,再想回到正确的路上,就不是打个U-turn那么容易的事了。
走在繁华城市的柏油马路上,除了欣赏目不暇接的现代化成就的壮观外,还得学会如何消受城市的拥挤。
沿着崎岖陡峭的山路行走,享受着鸟语花香,苍山绿树,还得在疯狂地心跳、呼呼地气喘之际思考自己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来体验自然的力量。
然而,在我所走过的路中,有那么一条小路,长不足百米,却让我一路如沐春风。那是在我居住的小区,有一家“家乐福”超市,人们要到那里买东西必须绕过一块草坪。起先,草坪是用铁栏杆围起来的,偏就有那么一些人,不愿意走正经的路,非要越过栏杆,穿过草坪,去逛“家乐福”。天长日久,栏杆被翻越得走了形,变得容易通行了,走草坪的人越来越多,草坪生生被人们踩出从不同方向汇集到一个出口的几条小径。原本我以为,小区的管理者会重新加固围栏,贴出告示,上书“草坪绿地,禁止通行”诸如此类板着面孔训人的道学文字,或者派专人站岗巡视,捉拿擅入草地者。出乎意料的是,管理者非但没有重修围栏,还把坏了的围栏改装成栅栏门,并派工人把那几条踩出来的小径铺成仿古地砖的曲径,供人们方便地行走。现在,那些腿脚不灵便的老人,能够走近路去“家乐福”购物了。而我走在这样的小路上,心里荡漾着一种美感,不仅因为我脚下古朴的青砖,径旁青翠的小草,草坪中盛开的花朵,摇曳的灌木枝条,更因为那行走的便利让我感受到管理者的人文情怀。尽管最初,某些人的行为是应当受到谴责的,可管理者宽宏大量地原谅他们,更造福于大众的行为,使我走在这短短的几十米曲径上体验着人世间的温情暖意。
草坪中的曲径精致而考究,是筑路工人的杰作。有时,我走在上面,却遥想起与它大相径庭的一条路来。它是粗糙的,却是难以忘怀的。
在一座傍山而居的村落里,住着一群退休的城市老人,他们每个人在这里都寻找到一种自己喜好的,适合于自己的锻炼身体修身养性的方式,其中一种就是爬山。斗转星移,沿着山脊,出现了一条由人的双脚踩出来的弯弯曲曲的小路。走在这条山径上,你可以看到山野村落一年四季的变化。假如,你是一位细心的观察者,你还可以观察到路旁的小草、灌木、果树每天的变化,甚至你会发现,脚下的石子随着时间的流逝发生的变化。
去年的秋季,我走这条山路,石子细碎地铺撒在路面上,脚踩上去,会滑动,一不留神,就要跌倒。冬季来临,爬山的人稀少了,可路上的石头由石子变成了石块。在一些陡峭的路段,起初,是一两块较大的石头垫在笔直的岩石前,供人们下山的时候落脚,过了些时日,在一些不好攀登的地方,又增加了石块。有人把斜坡铲成一个个台阶,用这些石块做成垫脚的石梯。那些粗糙但很结实的台阶一天比一天多起来,而我却一直无缘与修路的人谋面。终于,有一天,那是在冬季的一个清晨,细碎的雪花在天空飞舞,灌木、树枝稀疏地披上了银装。这样的气象条件,是没有多少人来爬山的。可我,似乎更偏爱那雪中的宁静与清新。我又走在这条熟悉的山路上,寂静的山野里回荡着清脆的金属敲击岩石的声音。在这么寒冷的晨曦中,是谁在敲打岩石?又为什么在敲打岩石呢?我沿着山路继续前行,转过一处山凹,看见一位老者,穿着洗得退了色的藏蓝色中山装,戴着一顶前进帽,低着头,蹲在那里,正专心致志地用錾子和铁锤敲打着一块倾斜在路面上的岩石,在那岩石上做出落脚的石窝。我猜想,这大概就是我寻思多日的修路人吧。我走过去,跟这位值得尊敬的长者打招呼,“您好!”我说。老人抬起头,我大呼:“原来是您呀!”这不是我的邻居宁先生吗?
宁先生是位离休的老革命。平日不太爱说话,见面也不打招呼,行注目礼即罢。这就是他的基本情况,没人知道有关他更多的故事。
“宁先生,这路一直是您在修吧?”我试探地问
宁先生一边继续着他手里的活儿,一边头也不抬地说:“也不吧,大家伙儿搬来不少石头。”
“那是您主干呗。”我讨好地说
宁先生不再理会我,我知趣儿地说了句:“您小心,别砸了手”就继续前行了。脚踏在大如书本,小似鹅卵的石头挤挤挨挨拼接成的台阶上,我似乎还能感受到这些石头散发出的老人们的体温,仿佛听到他们呼哧呼哧的喘气声,看到他们吃力地迈动着脚步的身影和安放好每一块石头后,拍去手掌上的泥土,发出的会心微笑。
转年的春天,我又回到这座傍山的小山村,走在这条熟悉的山路上。路一直延伸到大家经常歇脚的地方,它变得好走起来。我遇见三三两两的爬山者,人们热情地打着招呼,相互转告着山上那些春的讯息:“那边的杏花开了!”“往前走可以看到一片桃花!”这时,我不禁想起了宁先生和那些抱着石头铺山路的老人们。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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