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忘却的记忆:淡淡的思念--父亲两周年祭

不曾忘却的记忆:淡淡的思念--父亲两周年祭

入品散文2025-04-10 11:46:29
再有几天就是父亲去世两周年的祭日了,这些天来时常在夜里梦到他:在傍晚的时候,随着一阵清脆的的摩托车嗒嗒声从铁路那边传来,母亲头也不抬的说:“你爹来了,不到吃饭的点不来,就是有福享!”,那条小黄狗也开始
再有几天就是父亲去世两周年的祭日了,这些天来时常在夜里梦到他:在傍晚的时候,随着一阵清脆的的摩托车嗒嗒声从铁路那边传来,母亲头也不抬的说:“你爹来了,不到吃饭的点不来,就是有福享!”,那条小黄狗也开始不安分的窜来窜去,果真,不一会父亲便慢腾腾的骑着摩托车一直进了院子,母亲端上刚做好的饭菜,“先洗洗吧,看你身上脏的!”,或是我下班的时候,远远的看到父亲坐在门前的矮凳子上,翘着二郎腿,身子微微向前倾斜着悠闲的吸着烟,一边和邻居聊着天,一边看着嬉闹的孩子,那清瘦、黝黑的脸颊,过早的镌刻上了岁月的印痕,但眼神还是那摩深邃、刚毅。这样的情景不知重复了多少年,伴随着寒来暑往、春暖花开,如今,每次回到老家,我独自站在空落落的墙角:那只磨没了棱角的矮凳子还静静地放在角落里,那辆熟悉的摩托车,父亲穿过的旧棉袄。睹物思人,感觉傍晚的时候,父亲还会回来,回来到这个熟悉的院落,亲手浇一浇门后那一丛粗壮虬劲的冬青树,还有,那棵婆娑的黄杨、盘旋的凌霄,枝叶繁茂的连天绿色,仿佛还在诉说着着属于他的那些尘封的往事。
长长的眉毛,慈祥的面孔,母亲常常叹息说父亲随曾祖父的样子,是该有大寿的人,然而,现实却事与愿违,生命的历程刚到七十岁便戛然而止。
父亲是个性格开朗、坚毅,很要强的人,在他八岁时祖父便去世了,很小便帮着祖母承担起了照顾姑姑和家庭的重担,在家人面前从没表现出懦弱来,我很小的时候,因为家里人口多,祖母及曾祖父母年事已高,生活并不宽裕,记忆里总是父母忙碌的身影,父亲当时在离家十几里的羊口盐场做合同工,带着几十人的队伍装卸火车,兼着本队的会计,靠卖体力赚来微薄的薪水养活一家人,有时一个多月才回来看一次家,还要趁着短暂的休息时间去地里帮着母亲干农活,或者连夜带上渔网去海边打鱼卖了补贴家用。虽然已是遥远的记忆了,但有时那些陈年旧事好像发生在昨天--依稀还记得那年的夏天父亲带我去他工作的火车小站呆了两天,在父亲的请求下,开火车的司机师傅允许父亲抱着我进了小火车驾驶室跟着跑了个来回,那个新鲜劲,别提多高兴了--至今三十几年过去了我依然忘不了那次愉快的经历。还记得父亲在盐场水塘里熬了几个晚上用煤油灯照的“胖孩”(本地的甲壳虫)回来看家带回来母亲用油炸了,我吃的满嘴流油,还带出来给伙伴炫耀给他们分了,谈起时下年轻人对待赡养父母的问题,父亲曾说过,在他读书的时候全村读过初中的也就三两个,有两个端公家饭碗的机会他都放弃了一个是校长挽留留校任教,另一个是本家一个在淄博公安局的姑父推荐他去接班当工人,但都放弃了,原因是曾祖父和他谈过的话:父亲是家里唯一的长孙,每个星期五的下午,曾祖母都会在村口的老槐树底下等了又等盼了又盼直到日落,若你真的离家远了,一年半载不会来,她该怎麽办?于是,不愿违背老人的意愿,父亲便默默地选择了回家务农,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在外的同学也大多衣锦还乡了,父亲还是一个农民--日渐清瘦的身影,默默的忙碌着他该做的事。随着时间的流逝,走上社会的我,也慢慢地从为人子到为人父,也从当初的不解,逐渐的悟出了里面的道理,从父亲消瘦而坚毅的脸上,看到的是那种比个人的前途更重要的东西--孝道,有时,我问父亲,你后悔当初的选择吗?父亲只是摇了摇头。
父亲并没有远去,他只是在某个角落,一直在注视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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